池鱼趴在门边,看到秦年年失魂落魄地走了。
她算盘打得飞起,想要脚踏两条船,结果被撞破当场翻车,心情有所波动是应该的。
池鱼观察的对象走了,百无聊赖地从门口退过来。
回头便见临殷正在看茶几上摊开来摆放的一张羊皮卷轴,不知道其上内容写的什么。
不过能被临故渊随手摊开放在外厅而非书房,想来也不是那么要紧的东西。
兰溪有藏书阁,不同阶品的弟子,开放权限不等。
池鱼只能摸到低阶弟子的那一层,只有一些低阶的小法术可以学。
最大的问题,是这些法术都很朴素,一点都不炫酷。
顶多能吹吹落叶,清理清理衣服什么的。
池鱼看那羊皮卷轴的样式,可能是什么高级法诀。
晃晃悠悠在屋里转了一遭,尽量不显山不露水,悄咪咪晃到临殷的身侧,往羊皮卷轴上看了一眼。
霍,
一个字都看不懂,歪歪扭扭全是横七竖八的狗爬,你说他是个字都在夸它,那分明是副画。
谁写这高级法诀这么缺德,连字都不让人看懂,还怎么学!
她大概是将这表情和偷师的意图写在了脸上,临殷没回头,刷拉将羊皮卷合上了。
那姿态,在池鱼眼里就像极了学生时代,藏着掖着不肯把卷子给人抄的学霸。
池鱼悄悄翻了个白眼,嘀咕:“小气什么,字那么丑,我可看不懂。”
临殷忽而问:“你前夫的字,不认识?”
池鱼:……不可能,我男神不可能一手狗爬字!
!
她脸上的震惊与抵抗太过明显,属于刹那冲击过后最真实的情感反应。
临殷留意着她脸上的表情,眼底隐约沁进去一丝笑意,细微的,一晃便又碎在沉沉的阴郁之中,像是从未出现过。
他仿佛抓到了一点蛛丝马迹,视线轻轻一晃便落在她的眉心,在那里,她灵动的魂灵轻轻招摇着。
临殷从前并没有怎么接触过那个在临府作威作福、作天作地的“池鱼”
,但她名声在外,临殷偶尔也能听见手下闲谈时说起这么个人。
说她偏执骄纵,对临故渊的痴迷更趋近于疯狂。
那种疯狂是灰色的,带着不顾一切的毁灭性,可以做出突破下限的残忍事迹,让自己渐次沉沦进地狱。
传闻中的,和他如今看到的却不太一样。
池鱼依旧疯狂,可那种疯狂却是明亮的,像是一种能让自己开心的痴迷,并不执拗于索要什么回馈,一天到晚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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