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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采看见这张印刷精美的名片也笑了,眨了眨眼说:「什麽时候塞给你的,我怎麽没看见?明明我们一起赴约,她还是留卡片给你?下次乾脆把电话用眉笔写在你手心吧。
」
待两个人说笑一番,言采又说:「你改变主意了吗?」
「什麽?」
「摄影展的事情。
这并不是什麽坏事,如果开展,至少可以给姚老送票,然后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多一件谈资。
」
「你这样太狡猾。
」谢明朗无奈地说。
「那是你非要绕远路。
」言采一针见血地说。
谢明朗不肯说话,僵了一会儿,言采又说:「另有一件事情,刚才茶会上没有提起。
我知道姚老在为最近的影集和其他工作找助手,工作量倒不是很大,你有兴趣吗?」
谢明朗想也不想立刻应道:「当然。
」
「那好,我知道了。
」言采微笑著继续著影展的话题,「那你为什麽对影展如此排斥?」
谢明朗又一次沉默,但这次的沉默没有多久:「在已经提过的原因之外,最大的原因是,我觉得我的水准还远远不够。
」
「评论家都是怪物,观众大多是盲从者,你要把他们统统当作瞎子,不然三十年后,你可能还是在为著『实力不足』而裹足不前。
」言采淡淡评价,他看著谢明朗,很愉快地笑,「我倒是很想去看你的影展,为了那些你偷偷藏起来的照片。
」
大概过了十几天,谢明朗在杂志社的时候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自报姓名和身份之后,他立刻知道了这个电话的来意。
当天晚上谢明朗应约和那个业内知名的筹展人见面,见面之后发觉对方的年纪比他想像中还要年轻,说起话来条理分明,并有著绝对不令人反感的鼓动力。
他带来谢明朗在《聚焦》和《首映》刊发的照片,谢明朗发觉他甚至已经有了相对系统性的提案,并继续以相当诚恳的态度与自己进一步沟通。
谢明朗当时第一个念头想到言采,然而那个名叫张晨的筹展人表现出来的恰到好处的热情和对他摄影作品的观感让他实在无法开口询问。
相谈甚欢的一顿饭吃完,分别的时候张晨约他这个週末去看他筹办的美术展,谢明朗也欣然应允。
他回去之后很难得的言采已经在了,还很难得的没有在玩拼图。
谢明朗进门后就说:「如果真的是你的关系,那所托之人,也实在太敬业了。
」
言采见他嘴角是笑,也笑了,摇著头慢慢说:「我没有出面,只是托人把资料送到对方手上,其他的就与我无干了。
的确有人把毫无实力的庸才捧到声名鹊起家喻户晓,但是这个本事和精力我都欠奉。
你欠缺的,倒是自信和坦然,虽然我对此很惊讶。
」
谢明朗坐到言采身边,还在想应该怎麽反驳他。
言采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张晨找到你,不会是因为我。
我不过锦上添花,别多想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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