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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朗本来还绷著脸,听到这句话眉头蹙得更紧,他伸手握住言采无恙的另一隻手,用力抓住:「你这是在搞什麽鬼。
」
也许原意是要表达愤慨,但关心担忧的情绪太重,语气反而柔软下来。
见状林瑾悄悄退出去。
听见门阖上的声音,谢明朗立刻很没形象地把头往床边一磕:「没到医院之前她一直不肯说到底怎麽回事,你知道她想来说话都是举重若轻,镇定得很,倒是把我吓得要死。
幸好只是小臂骨折……你这是怎麽回事……」
他絮絮刀刀说个不停,言采最初在笑,听著听著笑容退去,抽出手摸了摸谢明朗的头髮:「别紧张,小事而已。
我好像也很久没有病过了。
」
「不要说得和倒霉了太久忽然中彩票一样。
」谢明朗忍不住低声喝他。
言采又笑了:「说起来我们好久没有出去度假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索性借这个机会出门吧。
」
谢明朗难以置信地盯著他,半晌后展开一个微弱的笑容:「真的给你说的中彩一样。
不过在你的手恢复如常之前,哪里也去不了。
」
「那就趁这个月好好计划,干脆去得更远一点。
」
他笑容不见阴霾,语气中毫无苦痛,谢明朗看著看著,再想起之前所见的睡容,忽然有点心酸,面上不敢显露出来,末了,也只是说了一句玩笑话,勉强把心里异常的情绪挥开:「小别重逢,你怎麽送我这样的见面礼。
」
第16章
言采手臂活动不便,所有的通告都推了,安心去郊外的大房子养伤。
谢明朗自然也搬了过去,照顾他的同时整理这段时间的照片。
两个人好久没有长时间的同居,一开始还有点不习惯,特别是言采现在行动不便,头几天谁都没有睡安稳。
过了几天稍微好一些,除了不能定期开车送言采去医院检查,其他时候,两个人几乎都窝在一起。
言采总是在忙,忽然閒下来难免无所事事,伤口又痛,起初不耐烦,到后来发觉这闲散日子也是乐趣,越发理直气壮地腻在客厅或者书房里拼图,图还越来越大,有一次铺得书房半边都是,谢明朗去找东西的时候踩了一脚,结果被言采拉住重拼,弄到下半夜直到恢复原状才罢休。
经此一役谢明朗看到言采拼拼图就躲,但总有几次被某人笑眯眯拖住,拿手不好用作藉口要他一起来拼。
手伤期间言采不肯去餐厅,请了厨师之后没多久就发觉根本不适应家里多个外人,这样挑剔来挑剔去,谢明朗懒得再迁就他,自己动手做饭。
在某一次被嘲笑「可能我一隻手切出来也要更像样一点」之后,他乾脆学言采当年,跑回自己的公寓对著一筐萝卜练了几天,再回来,言采只听菜刀落下的节奏,就再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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