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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问我?具体人在哪里,你去问卫可还来得靠谱一点。”
“行了行了,我再怎么不知趣,也不能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徐雅微挥挥手,侧头看了一眼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叹了口气,“言采,要是我真的嫁不出去了,你就看在认识了半辈子的份上,娶我一次吧。
我自备嫁妆,不要彩礼……”
“条件这么好,哪里轮得上我。
再说我们都结过多少次婚了,你也不换一个新鲜的?”
徐雅微垂下眼睛笑笑:“我现在这个年纪,喏,就和那边角落里干花一样,外表光鲜的尸体罢了。”
说到这里服务生过来给他们加水。
加过水后却没离开,而是很小声地说:“是徐雅微小姐吗,能不能请您给我签个名?”
那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高而挺拔,眉眼清秀,说话的时候神色还很腼腆,在徐雅徽给他签名的时候,也还是始终垂善眼帘,既不看徐雅微,甚至也不往言采那边瞄一眼。
要签名的年轻人离开之后,言采忍不住打趣她:“还有新鲜的树木靠过来,看你一眼都脸红,你这朵干花未免魅力太大了一点。”
谁知徐雅微轻轻一笑,继而摇头:“言采你是怎么了,和我装傻就没意思了吧。
小伙子根本是为了你才过来的,多腼腆乖巧的小孩,连和你说句话看你一眼都不敢,才拿我做幌子。”
他实在是一点也没留意,听徐雅微这样说,只能回答:“我看他向你搭讪,就走神了。”
徐雅微伸出手来拍了拍言采的脸颊,微微叹了口气;言采这个时候看见吧台正在用机器榨橙汁,一个橙子被锋利的刀刃一剖为二,新鲜的汁液从饱满的果皮中直射出来,角度尖锐,几乎像是护士在试针。
失去了坚硬果皮保护的鲜嫩的果肉再送进榨汁机,长而狭的果肉被拧烂、压碎、榨成汁液,橙汁倒在玻璃杯里,尸骨不全的残骸则顺着管道直接倒去看不见的垃圾箱。
很多时候累得睡不着,言采都会觉得自己是那只橙子。
十一病
彩排开始没多久,言采病了。
十二空床
林瑾和导演都勒令他休息。
他头一天下午吃完药,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钟点工应该是已经来过了。
在床边留了温水、感冒药和保温盅里的食物。
生病的人没有胃口,倒是贪恋被子里的一点温暖。
他先是发觉自己很久没有这样睡过十二个小时,抬眼看看窗外的阳光,记起以前两个人都休假的时候,没事会在床上腻半天,也不做什么,说一会儿话睡一会儿,醒了的人摸本书,等另一个人醒过来。
那个时候谢明朗喜欢趴着睡,言采有时伸手去抚摸他的脊背,肩胛骨,推到腰,再反推回去,停在肌肉放松的颈子上,非要把人弄醒了,才凑过去在肩头落一个吻。
不知道他现在是怎样的睡姿,身边又睡着什么人。
阳光已经晒到空着的半边床,在床铺上创作出微妙的光影。
十三白果粥
病人比天大。
感冒稍好言采还是坚持按时参加排练。
反而是林瑾不放心,多派了一个小助理跟着,不管别的,就管他按时吃饭。
所以当言采刚开始提出要吃白果粥,小姑娘欢天喜地给他去买。
到后来全公司有空的助理都跑去全城各家餐厅粥铺买白果粥,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食铺买回来的,言采顶多吃两口就放下。
然后下次问想吃什么,还是说想吃碗白果粥。
他这个人在吃穿用度上并不挑剔,年轻时候在剧组跟着吃盒饭,二十年后再递给他一盒他照吃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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