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手掌轻轻压着那已经彻底濡湿的器官,感觉到它在自己手心下的亢奋。
这样的亢奋早已传染了他,使得他再一次心甘情愿地俯下身,去亲吻它,然后又回溯着亲回周昱的小腹、胸口,喉结,咬住他的耳垂,在上面留下一个印记。
也在同一刻,周昱的手潜进了陶维予病服的下摆。
短兵相接的一瞬间周昱的动作停了起来,目光中情欲的迷瘴也随之消散了。
陶维予却只是一笑,把自己从衣服的束缚中解脱出来,这身体已经不再是周昱所熟悉的了,他反而无所畏惧了。
赤裸的身体在灯光下白得失真,虽然说不上羸弱,但也绝非记忆深处的藏品了。
察觉到周昱的忡怔,陶维予又一次吻了他,然后在他耳边轻声问:“像和陌生人做爱,不好吗?”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周昱的胳膊紧紧地搂住了他,亲吻的姿态几乎是贪婪的,两个人像两条濒死的鱼那种纠缠在一起,哪怕鳞片会把彼此恶狠狠地割伤。
陶维予赤裸的脊背刚一碰触地面就被翻转了过来,紧紧熨帖的是温暖紧实的肉体,他攀住周昱的肩膀,扯去他的衬衣,手指顺着仔裤的边缘滑行到他的腰臀,直到皮肤和皮肤之间亲密贴合,再无一点缝隙。
这样急切的欲望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过了,陶维予咬住周昱的喉结,还没来得及用力,就又被猛地掀翻,倒在一片凌乱的衣衫深处,大腿被用力地打开,胡乱的吻就这么落了下来。
在进扬声以前,夏至总是被问,你为什么要跳舞。
问这句话的人心思口气各不相同,这也决定了夏至的回答。
最初的答案很简单:只有跳舞,才有机会和妈妈在一起。
不然她就是别人的。
自从懂事起,舞蹈就没有在夏至的生命里缺席,最早是芭蕾,考上舞蹈学校之后转现代舞,在老家没有其他男孩子跳舞,等终于发现他学东西似乎比同龄的男孩子快一点的时候,这似乎就是生命里唯一紧要真切的东西了,其他的都可有可无,无关紧要,惟有穿上舞鞋的那些时间里,才是真正快活的。
直到来了扬声,先是侯放、林一言,再遇见孙科仪、程翔、武昀,许许多多的同事,前辈后辈,用各自的法子教给他什么是正常的人生,真实的情感,人与人之间如何交际,没人应当孤独地活着,再后来,他遇见了周昱。
这个名字在心头划过,夏至禁不住微笑了起来。
火热的吻印在大腿内部如果说还能勉强招架的话,那初生的胡茬随着亲吻蹭在皮肤上就简直让人无路可逃了。
陶维予从不知道这种事情何时能成为一个折磨,他不得不伸出手抓住周昱的头发,想把他推开一些,可还来不及用劲,下身就又被含住了。
唇舌的慰藉太体贴,这让病中久旷的陶维予简直恼火起来,架在周昱胳膊上的那只腿派不上用场,缠在腰上的那只也不敢用力,赤裸的身体,此时就是等待秋狩的土地,只能任由周昱一路攻城掠地了。
高潮来临前的一刻周昱的唇舌却毫无征兆地撤离了,这让悬在半空中的陶维予终于发了脾气,抬起脚来又去敲他的脊背,可脚还没落下,那湿润得一塌糊涂的性器已经被周昱先一步捏在掌心里,拇指堵住铃口,体贴地轻轻摩挲着。
陶维予终于喊了一声“周昱”
,伸出手来就是一巴掌;这是时隔多年来他第一次再把这两个字叫出口,本意未必不是怒发冲冠,可叫完之后周昱只是沉默地望着他,眼睛因为充满了情欲,倒比平时还要亮,还要深,他侧过脸去,抓住陶维予的手掌,俯过身去亲吻他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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