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天气阴沉,预报有雨。
在别墅中观察勘测时,许诩已经听到屋顶淅沥的雨声。
没想到等两人站到大门外,迎面雨帘如瓢泼。
而树林、远山在夜雨中更显飘忽阴黑。
许诩微微哆嗦了一下,从包中拿出一把小小的折叠伞,转头问季白:“你带伞了吗?”
季白提着沉甸甸的装着伞的包,淡淡摇头:“没带。”
别墅占地挺大,停车场还要走个几十米。
许诩撑开伞递给他,然后站到他身边。
地面湿滑,水流乱淌,雨声纷杂嘈切。
季白一手打着伞,与她并肩行走在凌乱的大雨里。
而她微垂着头,露出一小截细细的脖子,侧脸的表情平静而淡然。
这算是几天来两人身体最靠近的时候,但季白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被撩得心头发痒。
反倒感觉到一种惬意的安宁。
惬意得让他不想做任何事去打扰。
只是尽管他几乎把伞都打在她头顶,但是一低头,还是见她小半个肩膀露在伞外,已经有了深深浅浅的几滴水渍。
耳边雨声密集如鼓点,水珠沿着发根无声淌落,仿佛也淌进了季白的心里。
他把手搭上她的肩膀,轻轻搂住。
许诩正埋头行路,感觉到肩膀一沉,那熟悉的温热感将自己包围,微微一怔。
完全是直觉反应曾经被她否决的某种可能,再次像根羽毛似的,倏地清晰划过心头。
一转头,却看到季白的头发已经被淋湿,黑发贴在额头上,眸色沉沉的看着她。
四目凝视,季白搂着她的手不动。
只是她的眼睛太清**人,明显透着审视和探究,要从他眼中辨出端倪。
沉默片刻,季白淡淡的说:“愣什么?伞这么小,你慢吞吞我们俩都得感冒。
快走。”
“哦。”
两人加快步伐。
只是许诩并不像季白想的那样无动于衷,又走了几步,她才后知后觉肩膀上那只有力的手,还有他微微透着热气的胸膛,都让她全身说不出的不自在,心跳也明显加快了。
一到车旁,季白的手自然而然松开:“赶紧上车。”
凌晨三点,季白把许诩送到家,神色如常的离开。
许诩躺在床上,想着他说的“关键证据”
,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某个瞬间,忽然清醒过来,首先浮现在眼前的,却是季白英俊沉毅的侧脸,高大挺拔的身躯,竟像在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投影,挥之不去。
许诩认为季白没有什么异常他虽然看着严厉,实际上对每个下属都很关心。
当时夜深雨大伞小,换做赵寒姚檬估计他也会顺手照料。
让她感到异常的是自己他明显是基于革命友谊的一搂,怎么好像总是余韵未褪呢?想起来还让她心绪不宁。
最后,许诩睡不着了,裹紧被子手托着下巴,坐在床上想:她是个本能健全的女人,最近频频注意到季白的男性肢体,更可能是因为生理期荷尔蒙作祟。
第二天一大早,许诩就到了警局,迎面撞见季白。
想到是荷尔蒙猖獗,她的态度也就坦然了:“师父,我想到关键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