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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怎么训起你来了?”
“为我一个人一声不响跑回家的事情。”
短暂的沉默后,费诺又说:“说了什么?”
“这件事是我错了,被说也是应该的。
其实我觉得程大哥还是顾全我,没有说得太严厉,他说他是替你来讯我……可是,费诺,为什么,为什么从那天到现在,你一个字也不提呢……”
她越说越乱,索性停下来,等费诺回答。
电话另一头静了下来,过一会儿才听到一声叹息,有些无奈似的:“当时找到你,太高兴了,别的都忘记了。
再说,现在看来他们也都说过你了,我也不必说了。”
这答案听得潘希年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等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问的却是:“那……你也不问我为什么走吗?”
说完这句话的潘希年觉得自己就像一根被绷得过紧又猛地弹开的弦,一下子失去所有力气,骤然松懈乏力下来。
但她的手始终牢牢地捏住电话,用力得要把这电话捏变形一般。
可无论她是多么期待,费诺并没有给出答案,只是又一次轻巧地掠过了:“事情都过去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出门,你自己好好保重,玩得愉快。”
“费……”
电话已经挂断了。
第18章流光
程朗和纪晓彤朋友很多,过了初三,家里陆陆续续来客人拜年,常常是下午来凌晨走,高朋满座,笑闹喧哗不绝于耳。
所以等潘希年有机会和纪晓彤单独聊一聊,已经是初七之后的事情了。
那晚程朗他们医院正好有个应酬,家里只有纪晓彤和潘希年两个人。
吃过晚饭也没什么事情做,纪晓彤就拿出茶具泡了一台祁门红的功夫茶,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对于纪晓彤,潘希年总是有难言的亲近感,愿意和她多亲近,也喜欢找她说话。
那天起先明明也是在说别的什么,东拉西扯之中,话题莫名转到费诺身上,纪晓彤半是自言自语地说:“这一整年里都没看到费诺的人,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潘希年摇头:“初一接到他一个电话,也没有说。”
“总是要回来的。
希年,”
纪晓彤忽然叫了她一句,“现在就我们两个人,程朗又不在,我也说一句,这种事下次再也做不得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离家出走,你说呢?”
“嗯。
再不会了。”
潘希年应允的同时神色也黯淡下来。
纪晓彤不忍地揽住她的肩膀,安抚说:“你也不要怨恨费诺,这句话也许不该我说,出事之后最难的就是他,希年,你也是个大孩子了,多多体谅他吧。”
“晓彤姐,我怎么会怨恨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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