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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沅沅别开脸,不打算理会了,待入客栈后休息,那封珩待了一会,见齐沅沅不理会,方回去了。
走的时候还留了话,“你好好睡一觉,晚上等我。”
齐沅沅心里骂了一句,心说这人到底有没有点脑子?这叫什么话?不知道的岂不是容易误会?
但是封珩前脚刚走,齐沅沅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按照封珩的性子,他怎么可能敲门?所以齐沅沅便以为是酒楼的小二,起身去开门。
却没想到外面站着一个面生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灰褐色的直裰,有些方正的脸上,严肃的目光里透着一道精光。
他的身后,还站着两个小青年,都穿着一样的衣裳,但一眼能让人看出来,都是练家子。
“先生这是敲错了门吧?”
她斜歪着头,脸含笑容。
政叔没想到,二公子上心的,居然是这样一个小姑娘,看起来还没自己的小女儿大,一副纯真的模样,实在让人很难想象她是带着什么企图靠近二公子的。
不过政叔自认为在封家多年,也见过多少看似面正其实腹黑毒辣之人,所以在稍微的诧异后,也就回过神来,不相信齐沅沅所表现来的天真一样。
“小九姑娘是吧?我家主人有请。”
齐沅沅自然是想拒绝的,但是对方似乎不会答应,所以她礼貌性地回道:“稍等。”
随后关了门,简单收拾一下才出来。
待上了马车,也大概猜到了,只是有些诧异,封珩在封家的地位如此之高么?都惊动了身后的人?
抱着这样的疑惑之心,齐沅沅到了平山君的府里。
政叔一路上都在暗中观察,在看到齐沅沅十分冷静从容地上马车那一刻,他便知晓这小姑娘果然不似外表这般单纯,莫说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就是江南的这些个权贵之女们,上了平山君府的马车,哪里还能保持这般冷静
当然,也不排除这小姑娘心大,压根不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不问自己的来路身份,就直接跟着上了马车,也不对劲。
不过这些都不将由自己来探查,待见到主人后,自然就明了。
齐沅沅被带进一间偏厅中,府里的布置是典型的江南庭院,明明与京城一样有着飞檐阁楼,假山藤蔓,迂回长廊穿梭其中,可到了这片土地上,这一切都变得婉约又柔美,处处透着一股京城里没有的风韵。
但齐沅沅也不是那没有见过世面的,一路上还算是冷静,待到小厅后,那中年男人将她安排在此处,只说主人片刻会来,便退了下去,只留了两个木偶一般的漂亮侍女伺候在此。
齐沅沅才不信他的片刻是立刻马上,所以也没太着急,慢条斯理地捧着茶慢慢地品,一面欣赏墙上挂着的画卷。
她其实没有什么艺术天份,更谈不上有半点文化修养,但也不妨她去喜欢这些漂亮的东西。
画很美,画的正是渡口那一片金黄的银杏,正值秋色,银杏飘落撒地,铺了一地的金色,在渡口通往街道尽头,有两个小孩的身影,一男一女,很模糊,几乎已经被这漫天的金色给淹没了。
齐沅沅不知道这些画师们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要说是渡口的繁华,但好像又只一味地描绘这些银杏。
可要说是银杏呢,也没有那么突出,反倒是那两个浅浅且又模糊的背影,虽小但在这一片金色里显得那样突兀,能让看到这幅画的人一眼就看到了那两个小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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