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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郎心头一暖,他窜腾两天,路上吃风喝土,天不亮就往回赶,回来后阿父、阿母、二兄,一个接一个的数落他,没一个问问他累不累?外姑又不知情,以为窗帘子是阿姚孝敬的,拿到手直接挂起来有啥错?难道他得跟外姑舅说,这帘子是侄女的,必须扯下来还给侄女?那自家在外姑舅眼里成什么了?
姚氏:“以后啊,你别那么实心眼。
侄儿、侄女的,哼,到底隔着一层。”
王三郎正要应,发现二兄看过来,害怕新妇的抱怨被二兄听到了,就垂低头没吱声。
天色渐暗,老两口出来了。
王翁说道:“虎宝,你先歇歇,扶你阿父出来,大父有话说。
叫你们歇了么?”
老人家今日火气一点就着,其余停下活计的,赶紧装的比刚才还忙碌。
王大郎出来后,王翁让长子坐到自己旁边,正式说事:“自阿葛考上头等匠童,咱家确实跟以往不一样了,能赚到钱了,这是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事。
我这家翁不把话捅破喽,你们不免嘀咕、有怨气……二郎你要是坐不住就去村西头夯地!”
王二郎刚想表达“没有怨气”
的孝顺话,慌忙咽回肚里。
王翁继续道:“各房孩子都大了,过两年,相看的相看,备嫁妆的备嫁妆,也到了许你们攒梯己钱的时候了。
这回卖竹蜻蜓、滚灯、竹扇、食盒……竹簪就不算上了,你们要是连这零碎物件也攀,呶,杂物房有的是竹棍竹片,你们也雕簪子,卖多少钱都是你等自己的本事!”
见没人吭声,他言归正传:“这回统共赚了四百九十个钱。
进野山伐竹、运竹,都是二房、三房出力,给你们各分四十五个钱。”
小贾氏、姚氏从家翁提到“梯己钱”
时就开始竖耳朵,这下可高兴坏了。
嫁过来这些年,干活能分到钱了不说,一下还分这么些!
可惜这股高兴劲,随之变成隔夜酸汤。
“要是没阿葛的手艺,你们砍的竹只能当柴烧。
所以长房分一百个钱。”
“长房多……多多少都是应当的。
呵……应当的。”
姚氏起初咋呼纯属没走脑子,好在反应快,改了口。
王翁正好秋后算账,他瞪住姚氏、紧接着三郎,直至把孙儿阿竹都瞪到畏缩垂首,才道:“有奖就得有罚。
一张竹帘,往少了算也能卖到五十个钱,既然是婚家用上了,就折个价,算四十个钱,从你们刚才得的钱里直接扣。”
“咝!”
王三郎被姚氏狠拧一把,逼的他怯懦抬头,又怯懦低下:“是,阿父说的是,都听阿父的。”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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