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鱼只能又说了小区的名字。
米妮安“呀”
了一声,“和我姨妈一个小区。”
她说她最近就住在她姨妈家里,这会?直接问了他们。
“你们车上还有?位置吗?我能蹭你们的车回去吗?”
两?人还没回答,米妮安的两?个朋友却都说太?巧了,“不用打车了。”
车不是宋鱼的,她也只是车上的乘客。
她向姜延周看了一眼,却发现男人正向她看过来,似乎在询问她的意思。
然而?这个工夫,米妮安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车前,她问宋鱼,“你刚才是坐在后座吗?”
宋鱼“嗯”
了一声,就见米妮安笑着直接开了副驾驶的门,“那?你坐后面吧,我坐副驾驶好了。”
说话间,她已经坐了上去。
路边的树上,圣诞、元旦的彩灯还没有?亮起来,光线昏昏暗暗。
宋鱼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姜延周则默然又看了她一眼。
......
回程的路上,安静的车厢里立刻喧闹了起来。
米妮安坐上了车就说出了香薰的名字,“黑醋栗吗?这个味道真舒心。”
而?车子动了起来,车厢里响起了轻快而?灵动的旋律,宋鱼乘坐姜延周的车,不止一次听?过这首外语歌,她并不知道名字,而?此刻米妮安却轻哼着唱了两?句。
她说是法语歌,然后突然转头问向姜延周,“你也在法国留过学吗?我之前在法国留学的时候,就有?人给我推荐过这首呢!”
姜延周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但米妮安却仿佛自己?找到了话头,顺着这首法语歌同姜延周聊了起来。
她似乎很会?聊天,连并不怎么健谈的姜医生,也不得不在她的一些问题下,是或者否地作?答。
而?他稍一应声,米妮安就能接着他的回答向下顺过去,仿佛他们共享了怎样的记忆,有?着说不完的共同话题。
米妮安红色波浪卷发被她编成了一股鬓边小辫子,她一边跟姜延周聊天,一边编辫子,还用大红色绸带在辫尾打了个蝴蝶结,令她显得更加俏皮可爱。
车内的音乐一曲又一曲地切换,前座的话题从没有?往后排落过一句。
宋鱼坐在路灯照不到的后排,好像被热闹的聊天声和灵动的乐声屏蔽掉了。
分明在一个车里,她却像个不合时宜的外人。
不是像,也许就是。
宋鱼渐渐低下了头来,让自己?不再去关注前面的声音和人。
今天在市集上没有?卖掉的东西,除了价格高昂的画作?,还有?一些被人不小心碰坏了的小物件。
这会?宋鱼把这些小物件拿了出来,借着不甚明晰的光线,尝试着去修理。
虽然只是不值钱的小东西,可是几乎每一件都不重样,都有?她亲笔的画作?印在上面。
她低着头一点一点地修理着那?些小物件,没发觉驾驶座上的男人,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了她几眼。
米妮安还在讲话,故事渐渐和她之前在市集上讲过的内容重复起来。
饶是如此,也都是没有?留过学的普通人,不曾接触的东西。
宋鱼修好了两?件小物品,小心地将他们放置好,又拿出了另一件来继续修理。
可是这一件摔得很碎,不论宋鱼怎么尝试,都没办法复原,反而?一不小心,忽然被一根尖刺扎到了手。
她疼得一个激灵,手缩了一下,却抿着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干扰前面交谈的人。
米妮安当然不会?注意到宋鱼,她还在跟姜延周说着话,正问他回国之后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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