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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路边的桌子上坐了两个男人正拿著酒瓶拼酒,有一个明显很高了,另一个似乎状态正好。
巩青避开了那一桌找了个清静的地方坐下来,要了碗馄饨推到李衡面前,自己要了一瓶冰啤酒,再要了两碟小菜。
“你什麽时候过来的?”
李衡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实话实说,毕竟自己的形象早就说明了一切。
睡衣睡裤,拖鞋,要不是他打了车冲到学校的学属院门口正好碰到了一个认识的老师跟他打招呼,他根本没意识他竟然穿著这麽一身就冲出来了,回去换显然不行,还好出门六神无主的时候还记得拿了钥匙拿了钱,要不回去连门都进不了。
“挂了你的电话之後……”
“我怎麽没看到你。”
巩青摸了摸口袋,和黄娜出柜後在门口小超市买的那包烟不知道扔哪了,刚才一看到李衡安定了下来的心又被那李衡这幅狼狈的样子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知道李衡对形像的再意,能穿成这样就出门可见他当时乱成了什麽样子。
“我在小区的对面,看到你扶著你妈回去,後来看到你跑出来挡车,一直等到12点,见你还没回来,有点担心,才决定进来等,我眼睛晚上有些看不清……”
李衡说不下去了,一勺子一勺子大口大口地吃馄饨,可胃里实在太难受,馄饨塞在嘴里怎麽咽也咽不下去,全卡在喉咙口了。
这六个小时,他是真的快想不起来怎麽熬过来的,坐在家属院对面的干洗店门口,别人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脑子里乱的一塌糊涂,好半天他都不能确定巩青到底说了那句话没有,每次希望这些都是假的,是和以前一样脑子混乱了之後的糊涂状态,可一拿出手机,那七分锺的通话时间一下子就把他打死了。
不敢打电话,只能坐在外面干等,还好他总算看到巩青出来,不是一个人,巩青扶著他妈一边走,还在不停的掏纸给他妈抹眼泪,这种场景真不够他崩溃的。
剩下那两个人又会是什麽样子,他清楚的记得当年他妈和他爸离婚时,他做的最过分的事情是故意从二楼的窗户上摔下来,他的腿折了,结果并没有改。
跟在巩青身後,看著巩青佝偻著腰,旁边是那个老实本分一心想踏实过日子的女人,就像一把刀子在他身体里伸进伸去,他真的想冲上去拦著巩青,告诉他,他真的不需要他这麽做,一天三个小时,或一周三个小时,再或者干脆没有这段时间,对於他已经完全足够了,巩青对於他,只是一个梦想,有,就行了,更别说他已经得到了。
一个人对三个人这个代价太大,他根本承受不起,他更害怕弄到最後连梦想都维系不下去。
看到李衡埋著头苦吃,却一点也看不出来好吃的模样,东西塞了一嘴半天也不见咽下去,巩青伸手把李衡手里的碗端了过来,“吃慢点不会啊!
不想吃就不吃了。”
问老板要了纸递给李衡,让李衡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李衡摇摇头没吐硬生生的把满嘴的东西咽了下去。
“对不起,没跟你商量,就自作主张了,现在看来也不是特别难,憋了这麽多年的事情,几句话就说清了。”
李衡没有吭声,抓著手里的钥匙包,翻过来倒过去,也想不起来怎麽说。
馄饨吃了半碗,酒也只喝了半瓶,两个人盯著面前的烂滩子一直坐到老板要收拾东西了,才起身离开。
谁也没提出要走,像刚才来时一样,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在後面跟,等走到一条背街上,李衡突然扯了把巩青,“老班,我有话给你说……”
“什麽话?”
巩青随手把李衡的手握住了,十指交握,李衡的手心粘粘的全是虚汗。
可和李衡的手掌不同,李衡的脸上没有一丁点慌乱、一丁点心虚反而踏实的要命。
“老班,如果黄娜愿意原谅你,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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