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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哥哥不考虑他的难处,巩青没法报怨,也不好和黄娜生气,他的工资加上一些隐性收入是黄娜的好几倍,可巩青心里就好欠著的似的,结婚几年一句重话也没说过,一句抱怨也没喊过,一分钱也没藏过。
就好像巩青要说一句‘你妈怎麽了’黄娜能跟他吵一天,说他不尊重老人,到了他妈这里,你妈这不行那不行,这就成了常态。
一头过软,另一头必硬,巩青明白,可他只能忍了,忍的久了,都忘了自己还会有脾气。
巩青不再拦著他妈,只是开始接一些私活,也留一点私房钱。
第四年,巩青终於学著学校里其他人一样私下里技术入股了一个早联络他的高科技企业。
这样下来每年会有不菲的收入,比起他那些寒酸的私房钱,这一块就像大金库,当然他也没有告诉黄娜。
第五年一开春,李衡回来了。
李衡要回来的风声,早传了好几个月,从他们副校长去英国访问之後,这个消息就尘嚣甚上。
李衡早不是当年学校谁看著谁厌恶的角色,就算看不惯他的行事,看不惯他的穿戴,他手里握著的技术和专利还是能让人把标准放宽的。
更何况又是本校出去的学生,据说李衡刚开始一口咬死不回来,後来不知为了什麽,你来我往就条件待遇和回来的一些合作项目交换了几个月的谈判之後,李衡没有给学校一点商量的余地,就这学校仍然答应了李衡的超标条件把他请了回来。
整个谈判过程巩青一直没有参与进去,尽管学校刚有这个打算就给已经巩青通了气,甚至李衡不同意回来,学校还让他出面去劝,巩青找借口推了,说他们俩的课题有冲突,由他来说不太合适,等尘埃落定,李衡决定回来,巩青只给领导留了一句话。
“领导们看著办,有什麽需要我配合。”
就闪开了。
李衡回来这个消息对於巩青不是坏消息更不是好消息。
他结婚五年多了,孩子都快四岁了,夫妻生活不算和睦,勉强也能说的过去,他不主动,黄娜有需要他也会满足,他这些年拿的奖获证书快把他们系的呈列室装饰成的他的专柜了,他的两个项目转化为生产力促成了这个城市最新兴的产业,开始有人对他开出诱人的年薪,只要他出来,嘴可以随便张,三十四岁当系主任,没有一个人在他身後说一句坏话,甚至学校也有危机意识,领导都不敢对他说重话。
混到现在这个样子,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好好干了,回到家里看著黄娜的嚣张母亲的唯唯诺诺他觉的这日子一天也没法坚持,可看了四岁多叫他爸爸的儿子,他知道再没法坚持也要坚持下去。
他不知道李衡回来,看著自己今天的模样,能打出来多少分。
及格不会欣喜,不及格也不会生气,这就是他现在的状态。
好和不好没有区别,巩青除了保持原样,不明白自己应该怎麽样。
再做出点成绩,再爬几级台阶又能怎麽样,再多挣一点钱,又能如何,回过头依然是两眼空空。
他甚至都能想象的到他四十岁、五十岁、六十岁再或者没了生命的样子。
五年很好熬,三十年呢?
巩青一直没见到李衡,李衡是副校长请回来的,因为巩青至始至终表现的不太热情,副校长只能一手把李衡的事情办到底。
接机,安排房子,自己找巩青安排李衡的课时,安排李衡带回来的科研项目,并和巩青商量李衡的要上马的项目资金的申请。
等巩青见到李衡已是李衡回来三天後学校领导为李衡安排的欢迎宴会上。
那天是周六,早早的副校长就把该通知的人通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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