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却疯了似的压在温媛媛身上胡乱挥拳头:“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过了很久,夏莓才回过神,走上前拉起黎枝语,而后她弯下背,靠近温媛媛,一手摁住她脑门,用力压着:“怎么,庞屏给你戴绿帽的事儿你也想宣扬一下?”
温媛媛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说:“庞屏死了。”
夏莓一愣,不知是想到什么,惊吓般倏的收回手。
后来,那件事还是被大家知道,开始在学校流传。
这样的事,总是能流传成各种各样的版本,添油加醋、变本加厉。
夏莓却没有心情去在乎这些。
她满脑子都是那天温媛媛说的话——庞屏死了。
不是被抓了。
而是死了。
怎么会?
后来渐渐的夏莓才发现,学校里没有人再讨论这件事。
过了很久她才知道,是黎枝语、陈以年和王鹏、张翔他们一个班一个班找过去,或是苦口婆心、或是威胁,不让他们再议论那件事。
又一个月过去,到了月考。
程清焰依旧没回来,没参与考试,林匀终于考回到理科第一名,而夏莓成绩停滞在原地,这回考了178名。
那次考试后,夏莓和陈以年一群人去吃了烧烤,喝了酒。
她喝得酩酊大醉,这回却没有耍酒疯闹笑话,只是撑着路边的树吐得肝胆欲裂,酸水一股股往上涌,喉咙被烧灼得生疼。
朋友将她送回家,她跌跌撞撞地进屋,夏振宁就坐在客厅沙发。
夏莓酒劲散了大半,勉强站稳,进厨房给自己泡了杯蜂蜜水。
她仰头喝尽。
屋内灯很暗,很安静。
她站在厨房,夏振宁坐在客厅。
夏莓低着头,很突然地,一滴眼泪掉进杯口,“啪嗒”
一声。
“爸,求你了。”
她吸了吸鼻子,终于颓败地躬下身,掌根用力压着眼睛,“求你了,你告诉我,程清焰到底去哪里了。”
夏振宁回头看她,安静了许久,听着她强忍着的啜泣声,最后沉声道:“我和你卢阿姨分开了。”
他声音很平缓,透着安抚的意味,“所以,卢阿姨带着阿焰去北京了。”
夏莓眼眶通红地静静看着他:“那他不会再回来了吗?”
“嗯,也许不会再回来了。”
她轻声问:“那……他是不要我了吗?”
夏振宁起身,走到她旁边,轻声说:“莓莓,你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人,各种各样的人,有你喜欢的人,也有你讨厌的人,虽然青春时遇到的人总是能在生命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但时间总是向前的,时间会覆盖住那些痕迹。”
夏振宁摸着她的头发。
这大概是夏莓记忆中,和夏振宁最温馨的一幕。
他说:“莓莓,你可以记住他,也可以忘记他,但你还是得往前走。”
但你还是得往前走。
无法逃避。
时间会推着你向前。
夏莓依旧每周会去看一次心理医生,直到又一年夏天,迎来了高三,夏莓结束了心理疗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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