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待他如常,从没问过那亲军御牌的事。
看来是又接到什么新的旨意了。
梁庸一个人站在空空荡荡的军帐里觉得很是失落。
想起昨晚酒后他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梁庸忽然生出几分怨恨:知道你是不能违抗圣命,可就不能道个别才走吗?昨天还跟我把酒言欢,回忆了那么多一起并肩杀敌、醉卧沙场的往事,不是成心让我难受吗?
不行!
梁庸一咬牙,转身掀开军帐,“来人!
备马!”
在往前就是北平了,看来他是想取道济南经徐州回金陵。
梁庸已经成竹在胸:你两天没停,今晚一定得进北平休息,我就不信追不上你!
正要给马屁股上再加一鞭,梁庸忽然在眼前的石头坡上看见了一团白色的东西。
他勒紧缰绳减慢速度,朝那团东西走了过去。
等靠近了,梁庸以为自己眼花:怎么像个孩子?他赶紧下马走到跟前细看──果然是个婴儿。
死了吗?梁庸小心翼翼地蹲下来,伸耳朵听了听:原来是睡着了。
那孩子叉着两条小胖腿,张着胳膊,居然睡得很香。
天啊!
这是谁家的孩子?天都要黑了,连包都没包,就这么丢在大石头下面,谁能看见?!
这要不是我眼尖,扔这儿一宿,不饿死也冻死了!
梁庸很心疼地把孩子抱了起来,又朝旁边看看。
嗯?这是什么?梁庸从地上捡起两个被不知用什么做的线捆在一起的金属环。
兵器吗?好奇怪,这天下还有我没见过的兵器?梁庸把那东西拎在手里挥了挥,觉得不像兵器倒像刑具。
这又是什么?梁庸眼睛一扫,又在旁边看见一堆烂布。
拎起来再看:裤子吗?怎么全是破洞?进一步仔细查看,发现上面还有血迹。
梁庸皱皱眉头,把裤子丢在貌似刑具的东西上,心想:这孩子的父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还是先把他救了再说吧。
梁庸站了起来,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老大刚过世不久,难道是天意?老天想再送我个孩子?现在怎么办呢?不能带回兵营啊。
嗯……夫人正在保定娘家,不如就近送过去好了,她一定高兴。
让她在岳父家再呆几个月,到时就说是她又生的,直接抱回大宁去就行了。
可是……元绪……
这时孩子忽然醒了,没哭,挥舞着莲藕似的小胳膊在梁庸胸前杵了一拳。
梁庸看看他的小拳头,觉得有些奇怪。
伸手扒了扒,从孩子的手里抠出个白色的物件儿。
这个是……棋子?梁庸放在手心里看了看,又掂了掂。
嗯,应该是块玉,一定是能证明孩子身份的东西,得给他留好,等将来做成个玉坠子让他随身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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