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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凛怔怔地拿起来看。
那是杨谦南奶奶给过她的那个红包,因为受之有愧,她一文未取,原封不动地藏在抽屉最深处。
此时拿出来看,竟抖落出一张纸条。
那是老人用铅笔写的字条,端端正正五个楷体字——常来看奶奶。
不知为何,这个红包明明是给杨靳瑶的,写的该是“姥姥”
才对,然而字条上阴差阳错,却赫然是“奶奶”
两个字,好像原本就该是给她的。
温凛忍不住攥紧了信封。
硬纸壳折断,发出咔咔脆响,她的心仿佛也在此刻,被狠狠揉皱。
温凛匆匆抓了一支牙刷,快步走进盥洗室。
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
公用盥洗台贴着白瓷砖,角落里的墨青水垢分外陌生。
她弯下腰接满一杯清水,孟潇潇穿着睡衣来吹头发,踏进盥洗室见到她,猝然一愣。
“温凛?”
孟潇潇疏离地唤出声。
温凛回应她的招呼,“潇潇。”
孟潇潇下意识地张口,想提醒她怎么穿这么少,今天听天气预报说雨夹雪,穿露肩毛衣会冷。
可是温凛一弯腰,包臀裙修饰出她婀娜的曲线,裸露的脚踝白得刺眼。
她忽然意识到,她们彼此都站在了毕业关口,从今往后人生际遇,季节风向,或许都不同了。
“下礼拜有毕业旅行,你知道吗?”
她转而说。
温凛摇头。
“他们讨论了很多地方,一会儿说去长白山,一会儿又说下扬州,最后众口难调,闹得挺不开心,干脆不去了,就在京郊打打牌。”
孟潇潇说,“看你之前没在群里说话,是没看到吧?”
她说没有。
孟潇潇说,那我帮你去说一声,加你一个吧。
就这样,造就了她和杨谦南的第二次来往。
事情很曲折。
他们去的是京郊的一个日租别墅,一群人白天烧烤,夜里唱歌打牌,玩玩游戏。
大学里的人际关系没有初高中那么密切,毕业在际,有好些人可能是第一次说上话。
那天顾璃要加班没来,饭桌上少了她,少了很多谈资,温凛撕着一只鸡翅,听周围的同学们三两交换彼此的去处——
“那我以后来广州找你玩!”
又或者,“费城离你那特别近,我们以后周末约出来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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