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从成?姝口中得知此事后,已提前收拾了衣物等?行李,却?在端午前一日?才知晓,沈裕这回并没打算带她去。
容锦对那园林没多大兴趣,原也不喜欢掺和这种事情,只是对于沈裕反常的决定颇为意外?。
要知道,沈裕可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
当初大老远地去南林行宫,都要将她一并带上。
“前几日?,容绮不是写了信过来??”
沈裕若无其事道,“芙蓉园规矩多,她既想念你?了,与其跟在我身边受约束,不如到青庐去更?自在些。”
容锦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但这话自沈裕口中说出,当真是令人诧异极了,半是惊讶半是调侃道:“你?这是转性了?”
沈裕在她额上轻轻弹了下:“你?若愿意随我前去,也无妨。”
容锦想了想,起身找出一条早就?编好的五色丝线给了沈裕:“小绮写信来?,是惦记着少时每年?端午都会有的长命缕,我便顺道多编了两条,这是给你?的。”
她原本打算明日?再给沈裕,既不在一处,只好今日?提前给了。
沈裕却?并没接,反而将手送到她眼前:“锦锦,你?帮我。”
许多男子佩戴长命缕时,往往只是与香囊结在一处,容锦原以?为沈裕也会如此,见此,只得亲自为他系在腕上。
沈裕顺势攥了容锦的手,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亲自送她上了马车:“过两日?,我再去接你?回家。”
一切事情,都被他安排得清清楚楚。
容锦心中虽有疑虑,但沈裕不主动提及的事情,她也很少会穷追不舍地问。
及至到了青庐,容绮因她的到来?喜笑颜开,容锦也松了口气,暂且将那些顾虑抛之脑后。
端午这日?,容锦前前后后忙活许久,蒸了红枣、豆沙、桂圆莲子等?足有五六种馅的粽子。
她厨艺自是没得挑,糯米蒸的恰到好处,甜而不腻,带着箬叶的清香。
非但容绮大饱口福,就?连这日?到医馆来?的人,也都得了。
容锦又向?颜青漪讨了雄黄酒,拉着白芷同饮,有意无意地询问。
但白芷本就?是个话少的,喝了酒后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沉默,最后只道:“容姑娘,我只是听从主子的吩咐看顾您的安危,余者一概不知。”
这话倒也没错。
纵然沈裕真有什么安排,连她都绝口不提,就?更?不会告知白芷了。
容锦彻底没辙,只得作?罢。
但她这夜没能歇好。
冥冥之中似有所感,做了一夜光怪陆离的梦,第二日?惊醒之时天才蒙蒙亮,头更?是隐隐作?痛。
容锦按着额角,缓了好一会儿,再也睡不着,便想着起身烧些茶水。
她随意披了外?衫,推开门,竟发现?白芷正在篱笆旁与什么人交谈。
定了定神,认出那一身黑衣的人是商陆。
商陆风尘仆仆,额发被晨间的露水沾湿,一贯苍白的脸色没半分血色,而衣衫之上,也有洇湿的痕迹。
她一口气还没松完,心就?又提了起来?。
交谈的两人听到她这边的动静,不约而同地望了过来?。
商陆扯了扯唇角,勉强笑道:“容姐姐……”
“怎么这时辰过来??”
容锦才一走近,就?嗅到了淡淡的血腥气,眼皮一跳,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商陆的话,“芙蓉园出事了?”
不祥的预感仿佛成?了真。
若非是真有可能脱离掌控的境况,沈裕是不会将她支开的。
商陆连忙解释道:“这不是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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