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那卢池竟是还能分身顾她,以一敌二,宛若不要命的亡徒,狼一般,目光灼灼,便就是如他所言,死也不让人碰那小姑娘。
脚步声愈发清晰,二对一,卢池渐渐明显不支,被那二当家的一连几脚,再度,鲜血顺着唇角流下。
双手持刀相抵,眼看着便要护之不住,少年双眸猩红,似狼似豹,千钧一发之际,低头一下咬出衣间埋藏刀片,探身接近,摇头,“刷”
地一下,划破那二当家的喉咙,转而回刀便刺入了孟三娘心口。
俩人皆是怔住,然再没机会开口,相继轰然倒地。
芝芝浑身战栗,双眸紧盯,玉手在身后使劲儿地攥住。
几近与此同时,门前疾步呈现一众人。
为首一个,身姿颀长,瘦削伟岸,一身玄衣,不论何时何地出现,皆是一身尊贵肃然气息,人正是裴承礼。
屋中一片狼藉,那大汉倒下的轰响之声仿若还在耳边,激起地上的土尘。
三人视线瞬时对上。
门前的显贵干净;屋里的鲜血淋漓,一身狼狈。
小姑娘蜷缩于地上,梨花带雨,满目惊惧。
裴承礼触目所及,显然怔了一下,目光先落到了芝芝身上,转而又到了少年身上,于俩人之间游离,但只有几眼,须臾。
转而那男人便抬步进了去,直奔芝芝,到她跟前,俯身,不知从哪变出的一把银色小刀,娴熟地划开了小姑娘手上脚上束缚的绳子,拽下了她口中之物。
另一个,七卫之一,久柒紧随着太子进了来,直奔了那郭如柠,出声相唤:“郭大小姐?郭大小姐?”
芝芝惊魂未定,眼下不止是被适才之景吓得,更是被这毫无准备的处境。
但她反应的极快。
求生欲使然,她最是清楚明白,但凡她反应慢一丝一毫,事情都有可能出极大的差池。
是以,口中之物被裴承礼拽下的瞬间,她便“呜”
地一声大哭了起来,人一把搂住了裴承礼的脖颈,扑入了他的怀中,而后便就是嚎啕大哭。
“殿下....!
!
殿下....!
!”
男人单手扶住她的背脊,把她抱入中,未语,只轻拍了她的背脊,亦没打断,让她发泄。
芝芝死命的哭,能嚎啕成什么模样便嚎啕成什么模样。
因为这才是她最该有的反应。
待使劲儿地哭了会子后,她开始呜咽地说话。
“芝芝以为....再也见不到殿下了,芝芝醒来,外边便尽是打斗之声,这两个人要把芝芝与郭小姐二人,一个杀了泄愤,一个当做人质威胁殿下,还好遇上了池哥哥......”
“池哥哥...你还好么?你父母可还好?你怎么上了山来?做了山贼?你的父母呢?你家同我姨母家,我们两家门前的那颗咱们同阿姐阿弟一起种的小树还活着么?呜呜呜呜......”
“殿下....幸亏有池哥哥,殿下....殿下,芝芝差一点就死了....呜呜呜呜.....郭小姐呢?我的猫咪呢?我的姨母呢?池哥哥,你的阿姐呢?呜呜呜呜.....”
她前言不搭后语,语无伦次,夹七夹八,明显人受了极大惊吓,有些错乱,傻了。
芝芝不停地哭,口中乱七八糟,亦是不停地说,不停地问卢池话语。
直到少年开了口......
“我爹娘死了,阿姐阿弟也死了,门前我们四人一起种的小树还活着,两年前,遇上些事,我被抓上了山,在此砍柴做饭,做粗活,混口饭吃.......”
芝芝缓缓地松了口气,然内心如此,面上不然,依然“呜呜”
地哭,几近不停地哭,搂着裴承礼的手愈发的紧......
裴承礼单手箍住她的腰肢,缓缓起身,将人裹进了他的大氅之中,站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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