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宁并不知她们的打算,两人要离去,萧宁亦不留之,毕竟都是朝廷命官,非白担了名头不做事的人。
两人一道离去,在门口处和孔鸿碰上,各自见礼,亦交换了眼神,随后又不约而同地各自散去。
“殿下。”
孔鸿走到萧宁面前,打一个招呼,萧宁道“阿舅回来,尚未来得及与阿舅单独聊聊。”
话说着人走到孔鸿面前,拿起一旁的蒲团递到孔鸿的面前,请孔鸿坐下,她亦在一旁同样坐下。
孔鸿亦不客气见外,坐在萧宁对面,“殿下做得及好。”
这是一句绝对的肯定,萧宁一时间有些哽咽,做得再好,萧宁能到这一步并不容易。
着萧宁垂下眼眸,孔鸿伸出手摸摸萧宁的头,就好像萧宁年幼不安时,他与萧宁坐镇后方,安慰萧宁的动作。
萧宁的心情被孔鸿这一个动作安慰到了,“还是阿舅念着我。”
孔鸿摩擦了半响,轻声地道“无人不念着殿下。”
“嗯,就是因为有你们的陪伴,才让我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往后的路,也不是我一个人走,还有你们陪着我,一直陪着我。”
萧宁抬起头,姚拾儿的事好像结束了,其实并没有。
萧宁记在心里。
从小着长大的孩子,孔鸿明了萧宁有多么重情,恰也正是因为懂得,知道萧宁在明了姚拾儿做下的事,还要亲自处置姚拾儿对萧宁来说,就算他不曾亲眼到,亦懂萧宁内心的痛苦。
“最难的一步殿下走过来了,将来会越来越好的。”
孔鸿收回了手,也告诉萧宁,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萧宁终会得到她这一生追求得来的一切。
萧宁抬起头,孔鸿道“而且,一切都是姚将军咎由自取,与人无尤。
错的并不是殿下,殿下不必事事都归责在自己身上,你或是能掌控得了天下人心,便不会有这诸多争端。”
是啊,人心本来就是最不可控的,萧宁尽她所能的培养起来,最后站起来的人,是选择跟萧宁一样,培养出更多的人,亦或是失了公心,一味只争自己的利,非萧宁所能控制。
“我知道。
我都知道。”
这些道理萧宁是知道的,也正是因为懂,还是会控制不住的难受,这也是人心所不能自控。
孔鸿不再劝,道理萧宁都懂了,有些伤痛无法舍弃,便只能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抚平。
私事议完,孔鸿并不打算再继续议下去,“此一战,大昌所得城池并不少,我的意思是趁此机会,不如将天下重新划分。
州县界定重整。”
这才是孔鸿来寻萧宁的原因。
萧宁道“如今各州都按大兴朝之前的规矩划分的,确实是该改一改。”
孔鸿便知道萧宁明了他的意思,轻声道“这就是大好的机会。”
新得城池如何划分,由哪一州管,岂能不论。
只不过前线战事刚停,且又有萧宁册封大典在即,暂时放一放罢了。
“依阿舅所见,当如何分之”
划分地界的事,萧宁是第一回,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问问孔鸿这个提出想法的人是何意。
孔鸿轻声说道“为保各州政令畅通,不令各州县在险而守,划分州县,不可以地势而分。”
此话落下,萧宁马上明白孔鸿的意思了。
这个道理很简单,就如同那山贼占山为王,若不是易守难攻之地,岂不是轻易叫人灭了。
如今孔鸿提出划分的标准,不再以险地为划分的标准,就是为了杜绝往后谁都没有倚天险而作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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