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自己动手夺过书,一看封面“吴趼人”
前面有个“清”
字,大吃一惊,忙去补救那句话:“怎么又有一个吴趼人,我爸也认识一个,上海的作家,好像是作协里的,他可是写小说的。”
雨翔成全了他的话,夺回书展开说:“你不是说‘顽固党’吗?这里有一则笑话,你听着。
“一猴,一狗,一猪,一马四畜生,商量取一别号,又苦胸无点墨,无从着想,遂相约进城,遇所见之字,即为别号。
约既定,狗遂狂驰以去。
入城,至某庙前,见有‘化及冥顽’匾额,狗曰:‘此即我别号也!
’马继至,昂首无所睹,俯视,见某碑下,有‘根深蒂固’四字,马曰:‘我即以为名也。
’俄而,猴跳跃亦至,举首指‘无偏无党’匾额,曰:‘我即名‘无偏无党’可也。
’俟半日,猪始姗姗而来,遍觅无所见。
三畜咸笑之。
猪曰:‘若等俱已择定耶?’曰:‘择定矣。
’猪曰:‘择定盍告我!
’众具告之。
猪笑曰:‘从来别号不过两字或三字,乌有取四字者?’众为之爽然,猪曰:‘无伤也,若等盍各摘一字以与我,我得三字之别号,而若等亦各得三字矣。
’
“三畜大喜,互商曰:‘彼既乞我等之余,只能摘末一字以与之。
’于是狗摘‘顽’字,马摘‘固’字,猴摘‘党’字。
猪之别号,乃曰‘顽固党’。”
念完哈哈大笑。
钱荣道:“这个笑话我曾听过,我不记得是哪里了,让我想想看——哎,不记得了,但肯定听过!”
雨翔笑余,插些话:“我听你一说,正好想起!
真是巧,这本书我带了。
我还带了几本,你看。”
于是一本一本把书拿出来。
钱荣镇定地看着,有《会通派如是说》、《本·琼森与德拉蒙德的谈话录》、《心理结构及其心灵动态》,还有《论大卫·休谟的死》。
雨翔带这些书的目的是装样子,自己也不曾看过,那本《俏皮话》也只是军训时在厕所里看的,上面说到的那则《畜生别号》是这本书的第一则故事,雨翔也只看了这一则,不料恰好用到,嗟叹看得多不如看得巧。
钱荣的狂气削减了一大半,以为林雨翔真是饱读之人,嘴上又不愿承认,挣扎说:“这几本书我在家里都翻过,我家连书房都有两间。
从小开始读书,上次赵丽宏到我家来,看见我家的两个大书房,眼红死,说他的‘四步斋’自愧不如。”
雨翔料定他梦呓,又不能把赵丽宏找来对质,没有推翻的证据,摆出一副吃惊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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