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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狐媚子说得是何人,自然无需赘言。
容婉玗沉默须臾,望着冬日正午却依旧昏昏沉沉的日光,轻吐出一口气浅浅笑道:“我读书破万卷,却从来不信一句话。”
淑妃心中一动来了兴趣,不由向前倾了身问道:“哪一句?”
“——有情饮水饱。”
容婉玗低眉浅笑,唇角舒展又慢慢道:“祸福相依是什么样,荣辱与共是什么样,我都好奇极了。
方筠瑶不是说她与徐肃在边关五年不离不弃心意相通么?我却十分想看看,在这寸土寸金的天子脚下,单凭这虚无缥缈的‘情’之一字,他们所谓的深情到底能值几钱?”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嫡公主应该叫嫔妃什么?母妃吗?我用了“娘娘”
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关于公主对方筠瑶的态度问题,我知道这个解释太勉强了,但实在不想让公主亲自下手弄死方筠瑶。
笔下第二个长篇女主,想让她从头到尾干干净净的,所以对方筠瑶的虐会安排别人来。
☆、侍卫(捉虫)
淑妃愣了好一会儿,前几日宫里的姐妹们给皇后请安的时候,也曾说起过不知承熹对那狐媚子是怎么想的,为何不给她两分颜色看看?众姐妹们想过无数缘由,想过承熹放不下徐家;想过承熹于徐肃还有情;最后大家都猜是因为承熹心软,不忍见方筠瑶腹中那个还未出世的婴孩被夺了性命。
可从没任何人想过,承熹心底最大的原因,居然是因为好奇,想看看那狐狸精口口声声的真情到底能有几分真?
若是民间那些个平头百姓听承熹这样答,一定会笑得前仰后合,可淑妃却能若有所悟——因为她也从来不知道夫妻之间的祸福相依、荣辱与共、不离不弃是个什么模样?
即便是她的爹娘感情深厚琴瑟和鸣一向为外人称道,她爹还不是纳了好几个妾只为求一个儿孙满堂?
想到此,淑妃不由心中发酸,她们这些个高门贵女好些时候还不如市井丫头。
活这一辈子,山盟海誓没有听过,天长地久不敢奢望,入了这宫门后连相敬如宾都再不敢期待。
她们这些个宫妃心里苦,可承熹又何曾见过真正的一往情深是什么模样?嫁入徐家的五年过成那样,身边又没有个能说话的好姐妹,怕是过得还不如她们。
两人一时无话。
容婉玗想了想,又颇有深意地缓缓道:“再者说,聘则为妻奔为妾,淫奔为贱妾。
无媒无聘珠胎暗结,淫奔这二字这辈子都锁死在她头上,她就算百番筹划也进不了徐家的门。”
容婉玗微笑,方筠瑶费尽心机百番谋算,缠上了徐肃,巴结好老夫人,至不过能拼得一个徐家妾的位置。
她就算生下的是个儿子,这一辈子也不能当上徐家的主母,一个“淫奔”
的名声就能压碎方筠瑶的所有妄想。
越是得不到,才越想得抓心挠肺。
她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淑妃侧首看到公主脸上颇有深意的笑,赞道:“这话我喜欢,那咱们就冷眼看着,她能把自己作践成什么样!”
出了灵犀宫,这才发现又下起了雪,已经盖住了地皮,怕是下了挺久了。
漫天碎雪飘飘悠悠飞下来,不知还要下多久,天色也是阴沉沉的,不似刚才那般明朗。
淑妃提起了两分兴致,她一向觉得下雪的时候诸多趣味,自然不顾忌这小雪。
容婉玗也不想等着雪变小了再走,红素和絮晚劝了两句也奈何不了她。
只好让宫门口的小丫鬟进去告知贤妃娘娘一声,免得把客人留得太久。
跟淑妃并不同路,二人告了别。
容婉玗今日来请安并未作辇,这里离长乐宫不远,走一会儿也就到了。
怕雪湿了衣衫,便跟宫门口守门的嬷嬷要了两把伞,本想着她们三人有两把伞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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