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嘉华猜的没错,校大宝还真见过白恪言。
半年前,校嘉华婚事说定,小男孩为姑姑打抱不平,跑去劳动棚砸玻璃,被老爷爷们安抚了一番,一出门,又被白恪言逮了个正着。
那时,校大宝护着裤兜里的果子,心虚得不行,就怕这位解放军哥哥去告密,把他也关起来。
“我是你姑姑的对象。”
这是白恪言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呸,那岂不就是他新爸爸
校大宝不乐意,又不敢回怼解放军。
正纠结着,却见白恪言掏出了一把水晶糖。
水晶糖被红纸包着,上面印着小小的“囍”
字。
校大宝咽了一下口水,口袋里的野果瞬间就不香了。
本能驱使,他没骨气地接下,嘴上却很硬气“坏分子,就算你娶了我姑,也别指望我喊你爹”
白恪言面无表情“你怎么喊我都行,但我不是坏分子,我跟你父亲一样,也是解放军。”
说起亲爹,校大宝眼眶红了。
解放军的称号虽然光荣,却往往伴随着危险和牺牲,他宁愿自家爹爹还活着,哪怕只是一个普通的庄稼汉。
白恪言出现在这里,是想在结婚前,再见一面父亲。
奈何白忠实怕连累他,坚决闭门不出,他便在烈日下站了一天。
面对又倔又怜的小继子,白恪言不会安慰人,只是说“男孩子不要哭。
很多人,包括我,都会把你父亲的精神传递下去,保家为国,无惧牺牲。”
一句话,校大宝就不那么讨厌这个后爹了。
临走时,校大宝喊住他,“喂,你可别让我姑当寡妇啊”
白恪言愣了一息,才反应过来,孩子说的是自己的结婚对象,校嘉华。
“嗯,帮我照顾好家里的女同志。”
校大宝回到家,把硬糖化成甜水,喂给弟弟喝,记住了男人之间的秘密约定。
眼下,校大宝抱着新爹爹的大腿,很想告诉他,自家老母亲也太不让人省心了。
前面刚走了个村长儿子,后脚就来了个梁知青。
而且,人家都打着过年送礼的旗号,登堂入室了。
白恪言安抚地拍拍两个小男孩,撒了一把软糖,让他们继续和铁柱铁蛋、招娣玩儿。
自从喜当爹,他就有了在口袋里备糖的习惯。
他取出西凤酒,捧到校老栓手上,又掏出几张过年发的布票,送给崔丽芬。
他向二老拜年“爹,娘,过年好,谢谢你们平时,对笑笑和两个孩子的照顾。”
“女婿见外了,笑笑是我闺女,大宝、石头是我孙子,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照顾不照顾的。”
校老栓盯着好酒,心里很受用,对这温和有礼的女婿越越顺眼。
崔丽芬却没接布票,“恪言,你在部队挣这些奖励也不容易。
我和你爹有工分,不缺吃穿。
心意我领了,布票你拿回去,你们小两口日子还长。”
白恪言转身着校嘉华,像是商量“那,先请大嫂保管”
正合她意呀,缝纫小白校同志连连点头。
张红娜又惊又喜,被校大哥扶着,接过布票信誓旦旦“笑笑,等四娃出生了,嫂子就和你一起去供销社选布”
这位小姑子出手大方得很,哪怕分她一些边角料,也是超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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