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就是,趁人之危,满足私欲。
冲动一点一点退却,思维渐渐清醒。
他把脸深深地埋进双手之中,觉得眼角有些湿润,片刻后才发现,掌中竟然有泪水。
如果,周天皓苦笑,如果我有指责他的立场,该多好啊。
周天皓向肖重云提出了一个条件,愿意当他的刀,如他所愿,可是他根本没有勇气,去听那个结果。
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肖重云,害怕他拼死撑出的强势,一瞬分崩离析。
而感情这种事情,一旦被发现跪在地上,便再无发言权。
周天皓拿起笔,给肖重云写信。
“肖学长,这件事情,我负有相当大的责任。
如果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请一定要——”
撕掉。
“你还记得,之前我送你的香水吗?就是那款‘救赎’,白玫瑰的气息,你让我商业化,我一直把配方留着。
后来有一次我们喝酒,你难得地吐了一身,我送衣服去洗,就把它洒在你洗好的外套上。
当时我觉得这么做你或许不喜欢,很忐忑,那时你怎么说来着?”
肖重云低头看洗好的外套,说香气不错,然后直接披在身上。
周天皓突然觉得很幸福,就低头,在他裸露出的颈窝处,贪恋地吸了口气。
第二天周天皓就上门,拿走了肖重云所有的衣物,全部重新浆洗,染上了“救赎”
的香气。
“你没有拒绝我的做法,我以为那是对我的暗示,”
周天皓写道,“暗示你在接受我。”
“今天在会场上,我重新闻到那道香气时,心都要跳出来了。
我把他当成一个承诺,一种约定,一个答复,因此才会在看到那样的视频以后无法控制自己。
但是仔细回想,肖学长,感情上,你从来没有向我做出过任何承诺。”
“你说的,永远是,走开,对不起,再见,有缘再见——从当年到现在,从未变过。”
周天皓写了一行,又划掉一行,写了一页,又撕掉一页,最后只剩下半页纸,和一句话。
他就拿着那半页纸,一直在书房坐到天亮,估摸了肖重云的起床时间,才上楼。
他给信笺纸折起来,交给一个保镖,让他去敲门,自己远远地,站在楼梯转角处看。
周天皓告诉他,把信递到肖学长手中,就立刻走,不要打扰他。
但是保镖在门边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