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痛心疾首。
陆漾和桃鸢垂眸静默挨训,一个想着是她牵连了姐姐,另外一个想的是愧对老夫人。
“春柔坊,那是什么地方?”
老夫人气得直捂心口:“阿乖,祖母和你怎么说的?”
十八岁了还要被祖母训,训也就罢了,还要被心上人围观,陆漾很想捂脸,乖乖道:“不可浪荡,不可轻浮,不可学歪门邪道。”
“你听是听见了,记是记住了,要往心里去,罢了,你下去,鸢儿留下。”
“祖母——”
桃鸢朝她使了眼色,陆漾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春柔坊不是不干不净的地方,是我带她去的,她十八了,腊月要成婚,该懂的还有很多。”
她脸不红心不跳说出这话,可谓先声夺人。
陆老夫人见多识广,仍旧被她直言不讳的架势惊着。
她家这少夫人啊。
没丁点普通姑娘的羞涩。
“鸢儿,我是怕她长歪,学坏。”
桃鸢轻笑:“那就更不用担心了,祖母,我和阿乖在房里的事,不算坏。”
老夫人老脸一红。
看得出来,这姑娘是想认认真真当好陆少夫人的,不止要当好,还颇懂享受。
对着桃鸢她不好多说,只吩咐几句“要管好阿乖”
、“年纪还轻,身体为重”
,桃鸢前脚出门她喊来宝贝乖孙,开口却是另一套说辞。
“阿乖,你和祖母说句实话,这媳妇你能不能镇住?”
娶的是媳妇还好,可别到头来成了要供着的祖宗。
她对桃鸢的本事有所了解,单是默书、献书一环,为陆家带来诸多好处,这等事换了旁人哪个做得?
世家为此恨死桃鸢,桃禛人还在病榻躺着,气得想起来就要骂几句。
陆漾不愧是老夫人的掌心宝、小棉袄,闻弦歌而知雅意:“哪来的镇住和镇不住?不过是以真心谋真心,她为人真实坦荡,不是好戏耍人的女子。
“她想做好陆少夫人,而做好少夫人很重要的一点便是爱我。
祖母,您还看不到吗?她在很用心地靠近我。”
年少的女郎眼里有光,含情脉脉。
陆老夫人仔细琢磨一阵,摸摸陆漾的头:“你早点挤进她的心,祖母才算是真的宽心。”
或许有一点是她想错了。
世家容不得桃鸢,奈何不了桃鸢,不是世家没眼光、眼界小,是桃鸢太有主见,太强势了。
“阿乖,你要学会以柔克刚。”
陆漾眯着眼,活动修长的腿脚:“在学了。”
她快要弄明白鸢姐姐的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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