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到处都有事发生,何必拘泥于京城之中?”
释沣看出师弟所想,摸摸陈禾刚才被雨飘进来淋湿的衣裳,后者立刻调用真元,将衣服重新变干。
“嗯。”
陈禾点头。
他才不相信季弘有这么重要呢!
“我只是胡乱猜猜,没准天地灵气混乱,是因为浣剑尊者收了小徒弟詹元秋呢!”
陈禾闷闷的说。
释沣失笑。
倘若季弘未卜先知,那么詹元秋注定是浣剑尊者小徒弟,天地灵气又怎会混乱?
陈禾也知道自己说了傻话,有点窘迫,头一扭,就去打坐调息了。
外面雨声逐止,天阴沉沉的,并没晴朗。
正月十六傍晚,一个惊悚的消息在城里传开——
“国师死了?”
“没错,午后有一队人马,自城外奔向皇城,就是来报信的!
除了国师,谁正月里死了,丧信敢往宫里报啊?”
正在茶楼里吃豌豆黄的陈禾僵住。
修士的耳力太好,街对面的谈话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说得也是,国师年纪大了,这两年身体也不好,很少露面。”
陈禾眼皮跳了下,手里捏着的豌豆黄碎屑簌簌而落。
“…可不是,今年正月祭天都没去,对外说是在闭关静修,其实大概病得起不来了吧!”
说话的是一个儒生,神情鄙夷,“这些整天神神叨叨的方士,和尚,只会耍嘴皮子!
生老病死他们哪一样逃得掉,总不能对着陛下说,自己病势沉重恐难大安,就借口参禅悟道去了呗!
等人一死,就说是解脱红尘束缚,得道飞升或坐化圆寂!”
陈禾嘴角抽了一下。
他镇定的把豌豆黄咽下去,低声问:“怎么会是浣剑尊者死?”
这话若问大报国寺的和尚,白山书院的修士,他们必定嘀咕:国师死?这不是很常见的事?
释沣没说话。
天地灵气紊乱的情况,到今日傍晚,好似更严重。
换了平常,他就随意说浣剑尊者癖好又发作,现在出了这么个蹊跷情况,让他也摸不着边。
“我们到大报国寺走一趟。”
释沣果断的说。
他二人出了茶楼,还没到报国寺,就看见不少散修匆匆而行,神色有些惶恐。
“这位道兄,究竟发生何事?”
陈禾顺手拦下一人,态度诚恳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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