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有时候是需要勇气的,可盲目的勇气很容易成为日后的心头大患,我是不愿后悔的人,所以,所谓的盲目还是需要有选择性的。
而对于子瑛,单单有盲目还是不够的,我们的身份都太特殊,并不是盲目和深情能跨越过那些条条框框的。
“你怎么就知道子瑛愿意带我走,就算他愿意,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我淡色而答。
“小姐不用挂虑太多,自管你能幸福就好。”
珍珠说着眼里还含了泪。
我起身,转过来用力抱紧她“能对我说出这一番话的人就只有珍珠一人了,这掏心掏肺的话,我一辈子都会记得的。”
那一天我被两个人感动,这两个人都让我记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都讲过往是云烟,可有些东西,过去的时间越久你会记得越牢实,永恒的历久弥新。
没出两天,宫里终于有了动静,皇帝派了之前的陈公公到落芳苑接我觐见。
母亲自然是喜上眉梢,忙着帮我装扮,只有菊姑和珍珠,站在一边,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进退为难。
“这次是奉了皇帝的旨意接十三公主去学习的,娘娘不必担心,几个时辰的光景就给您的公主安然无恙的送回来。”
陈公公说得妙,母亲也听的欢喜。
最后是珍珠跟着我一起去的,有她在身边,我安心了不少。
我和皇帝的生平第二次相逢还是在御书房,和上次不同,这次他的心情好了许多,见到我自然和颜悦色,还主动询问了母亲的状况。
我“乖巧”
的回答了父亲的问话,跪等他的下文。
“朕找了空当给你拨了几个老宫女,就负责教你些进退礼应的东西,日后到了那边总是需要有个样子的,你好生学,你母亲那里,朕会安排好。”
皇帝话语温文。
我“感恩戴德”
的接受之后,退了出去,跟着宫女去其它的院落学礼仪。
我们之间的交易到目前为止还算顺利,即便我知道北邑国那个执政了四十多年的燕文岱真已经是个爷爷级别的人,可这丝毫不能影响我的和亲之路,就算他已经躺在棺材里我也得照去。
去了,我和母亲都能有机会找个升天逃出去。
不去,就那种日子过下去,我和母亲都得被拖死。
两相比较,便只能有前者可行。
说实话,珍珠说的我不是没有设想过,也只有随便想想而已,如果真的去实现,怕是一场天大的灾难。
两个宫女看来年纪都不小,见了我也算恭敬,眉目都不动一下,表情严肃,说话动作,举手投足都是规矩,看着就累。
南梁朝重文,相应的,喜欢玩词弄诗的朝代就喜欢在这些跪阿拜阿上面的做足功夫,之前菊姑有教我一些,所以,现下里学得不算吃力,但通常一个动作要重复N遍,身体没吃不消,耐心先受不住了。
问题在于我本是要嫁到北邑国去的人,为何还要反反复复的学习南梁国的礼仪?
这不多此一举嘛。
总算捱到当天的课程结束,我被原封不动的遣回落芳苑。
陈公公临走时,颇为深意的对母亲说“娘娘养了个争气的女儿,以后就有福都享不尽了。”
母亲喜笑颜开,当真以为是什么天大的开恩,拉着我说了半天。
我本就又困又累,连地里的蔬菜都没有时间照料,想着白天里为爷爷级别的未婚人辛苦学礼仪,晚上还要继续农耕事宜,那心情非常的挫败。
从母亲的屋子里出来,就交待了珍珠帮我守着,我则又攀墙而上,此时再不是阳光灿烂而是月光朦胧,想来子瑛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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