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鸢问:“那你突然转学过来,父母不会问你吗?”
“会啊。”
裴霁言朝前走了一步。
夜里起了风,他站的位置刚好可以为许鸢挡住冷风:“但这是我的秘密,他们不知道。”
许鸢没有察觉到他细微动作里的含义,低头笑笑。
“每次见到你,我都很愧疚。”
裴霁言凝视着她,眼里碎裂的星光让他看上去带着几分忧郁,“我知道和你见面一不小心就会给你造成困扰,可我控制不住想要见你的欲望。”
许鸢明白他的愧疚是因为什么。
——他无法拉她离开谢家的泥沼。
裴氏是做正经生意的,谢家则很难说。
这些日子在庄园,许鸢隐约听说,谢家在境外似乎还涉及到了军.火生意,裴家这样的生意人绝不会愿意和谢家做对。
尤其是,裴霁言的父亲对许鸢算不上喜欢。
裴霁言当初为了她联系青木帮,就被关了几个月。
不是人人都有谢家那些人的早慧,裴霁言羽翼还没丰满,他确实做不了什么。
许鸢柔和道:“你不用……”
“我知道你想叫我不用自责。”
裴霁言猜到了她想说的,“也别说什么这是你自己的事,原本就与我无关之类的话,这些日子我试图想了些办法,但最后证实那都是无用功,作为朋友却帮不上你忙,我很惭愧。”
“你也说了,我们是朋友啊。”
许鸢温柔道,“有你这份心意,我已经很感激了。”
裴霁言低头,清澈的眸子与她对视。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喜欢谢斯止吗?”
许鸢以为自己听错了:“你是想问谢盈朝吗?”
裴霁言:“是谢斯止,刚才在舞会上,我见你踢他。”
许鸢明白了。
裴霁言了解她,如果她客客气气对待别人或许没什么。
但她竟然对一个人动了脚,这就有点不同寻常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无礼骄纵的人。
许鸢垂着眼睫思索。
“你不想回答也没有关系。”
“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
许鸢平静地说,“其实现在的我,没有太把自己当成一个人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