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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补全。
其实吧,正如某位童鞋说的,欢喜留在庆乐园挺好,哦呵呵~~~
☆、心计
花倾城前脚刚刚离开庆乐园,董澴兮一改柔弱无助的哭泣娇颜,默不吭声站在原地。
尽管她黛眉间的悒郁怅惘未全然挥散,但她深沉如水眸子竟平添几许罕见的锐芒。
镇国禅寺,释迦牟尼佛祖座前,她搂着逐渐变得僵硬冰冷的程玄佑,反复回顾脑海里匆匆逝去的血腥场景,却始终辩不明是非黑白、理不清缭乱愁绪。
直至花倾城脱离险境、继而加官晋爵彻夜彻夜不归,她才清楚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偌大的刺史府邸,她宛如一盏永不安眠的灯烛,耐心地,满怀希望地,一次比一次落寞地凝视着永远紧闭的门扉,卑微地祈求熟悉的脚步声及早出现。
她不是傻子,分得清什么是相濡以沫,什么是相忘江湖。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前一夜仍拥她入怀彻.夜.缠.绵的夫君,眨眼片刻,便将她抛之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没错,她董澴兮拥有的名分、身份、地位,皆仰仗刺史府所有;一旦离开花倾城,她如蔽如屣,什么都不是。
可为何连她最亲近的陪嫁丫鬟,当花倾城头也不回大步流星而去时,竟也亦步亦趋视而不见将她撇弃一旁。
她董澴兮,是花倾城挚爱一生的妻?抑或是他逢场作戏时的消遣?还是……还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棋?惟一的作用,即死心塌地算计先皇?
不允纠结反复,不允道听途说,她必须摆脱一切阻碍孤身回到钱塘,回到生她养她的故乡,才能解出缠绕心底多时的谜底。
轻轻攥住肩处的黑色袍袖,董澴兮眨了眨眼,落下一滴哀愁的泪:“少桑公子,方才的闹剧你也瞧见了。
我既是下堂妻,按照习俗理应回到娘家。
所以,能否求您略施绵力帮我一回?”
“澴兮妹妹不打算留住庆乐园?”
微诧。
“萍水相逢,岂可长久打扰?”
董澴兮苦笑,缓缓垂下螓首,长长的睫适时遮住眸子里的锋芒流转,“我已打定主意,趁天未亮之际离开长安这座伤心地……明日辰时,能否劳烦程公子代为接收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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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公子有无考虑,万一夫人诞下的女嗣是您的血脉……留,还是不留?”
弯月妩媚下的繁华长街,人来人往的喧闹,将侍书的声音衬得迟疑。
花倾城怔了一下,陷入沉思。
他负手沉默不言往前行,微风拂动着他的衣袂,翩翩白衣胜雪,看在侍书眼里竟无端生出一丝捻酸:“公子舍不得了?”
花倾城摇首,轻描淡写道:“不是,仅仅记起一桩往事。”
侍书“喔”
了一声慢步跟随在花倾城身后,不近不远保持彼此之间的距离,嘀咕:“公子,您莫不是又忆起庆历四年冬,专为先帝程玄佑卜卦的道士给您所算的卦象?木入坎宫,女子难养;天人同火,定被其伤。”
嘀咕,骤止。
“公子,庆乐园的方位是不是坐北朝南?”
侍书猝然脸色大变,“正北,别名坎宫;‘少桑’音同少商穴,此穴属木,岂不是恰恰应验了……”
“恰恰应验了‘木入坎宫’第一句。”
花倾城眯起凤目,唇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的弧度。
“木入坎宫,有女难养;天人同火,定被其伤。”
侍书忧心忡忡反复轻念着,蓦然,她表情凝重地回眸瞥向花倾城,“公子,这是老天在提醒您,应即刻一把火烧了庆乐园——尔今非杀董澴兮不可,否则,她早晚是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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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与程少桑道别,董澴兮刚步下扶梯,便嗅闻到刺鼻的烧灼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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