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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你怎么样?谢谢你救了……”
季春山忙又向王小二道谢,毕竟刚刚是他救了季宁煦,只是话没说完,就听见坡上的孩子惊呼的声音。
“流血了,死人了,王宁儿死了——”
其他几个孩子都被突然的变故吓呆了,站在原地都不敢动,他们往下一看,王宁儿却是已经躺在了坡底,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额头却有一大片鲜红刺目的血迹。
季春山一惊,赶忙放下季宁煦,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王宁儿身边,他伸手探了探,还有鼻息,又见王宁儿的额角靠近发际线的地方,有一道半寸左右的伤口,正往外渗着血,而在她头的旁边却有一块沾着点点红色血迹拳头大小的石块。
季春山将王宁儿的头小心的抬起,避开伤口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把人抱了起来。
他对季宁煦道:“煦儿,爹要送小妹妹去看大夫,你一个人回家找爹爹,不要去别的地方知道了吗?”
见季宁煦乖乖点头,他又对王小二道:“我送宁儿去胡大夫家,你马上回家告诉你爹和你娘。”
“我这就去!”
王小二也知道这件事很严重,当下就往家跑去。
季春山抱着王宁儿往胡大夫家走,怕孩子有内伤,他也不敢走的太快。
路上遇到不少村里人,一见王宁儿的样子都吓了一跳,都问是怎么回事,季春山脚步不停,只说是玩的时候从山坡上滚下来了。
很快到了胡大夫家,万幸他正好在家。
“胡伯您快看看,这孩子从坡上摔下去磕到了头,流了不少血。”
季春山把王宁儿抱进屋,放在一张胡大夫专门给病人准备的窄床上。
胡大夫正在制药,见季春山抱着个满脸血的孩子进来了,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先看了看王宁儿的额头,见还在出血,便取出一个药瓶,撒了些白色的药粉在伤口上,见血止住了,才开始把脉。
这时,接到王小二报信的王猎户和杜氏也来了,杜氏听小二一说王宁儿从坡上摔下去,流了满头的血,登时软了身子,被王猎户扶住,又听小二说让季春山送去胡大夫家了,立时挣开王猎户就往胡大夫家奔来。
杜氏踉跄着扑进胡大夫家,一眼就瞧见了躺在床上闭着眼,半张脸都被鲜血模糊了的王宁儿,顿时哭号出声:“宁儿——我可怜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见胡大夫正在闭目把脉,纵使心中急切担忧却也不敢出声打扰,见季春山站在一旁,便脱口哭问道:“我女儿不是一直都在你家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季春山被杜氏问了一愣,他刚要说话,胡大夫此时正好把完脉,道:“脉象平稳,并无大碍,回去好好休息两日,多吃些补气血的东西,补一补就好了。”
杜氏却不见缓色,追问道:“那我女儿怎么还不醒,还有这么大的伤口,可怎么好?”
说着,杜氏忍不住的流眼泪,别的也就罢了,可脸上若是落了伤疤,那以后还怎么找好婆家,她女儿的一辈子可就毁了。
胡大夫安慰道:“不必担心,孩子一时受了惊吓,好好睡一觉就会醒了。
额角的伤也不深,只是皮肉伤,抹上药,注意着别吃些发物,不出一个月也就好了,连疤都不会留下,放心吧。”
杜氏哪里能放心,王宁儿一时不醒,她便始终不能安心,还是决定先留在胡大夫家,直到王宁儿醒来。
季春山觉得这里已经用不到自己了,和王猎户招呼了一声,便准备离开,谁知刚出屋子就见叶清岚领着季宁煦来了,忙上前道:“你怎么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能不来看看?宁儿没事吧?”
叶清岚蹙眉道,眉宇间难掩忧色。
季春山便道:“胡大夫刚诊过脉,没啥大事。”
“那就好。”
叶清岚点点头,微微放下了心。
他刚想进去看看,就见王小二从里面出来,想起刚刚在家时季宁煦告诉他的事,便弯下腰,摸摸王小二的头,微笑道:“小二,煦儿告诉我是你救了他,岚叔叔很感谢你。”
王小二不好意思的抬手挠了挠头,道:“没啥,应该哎呦——”
手才一碰到头,王小二顿时痛呼出声,叶清岚见状便伸手轻轻握住王小二的左手手腕,然后翻过来一看,就见王小二的手指手心上竟有大片的擦伤,都已红肿起来,其中靠近手腕的地方更是有几条渗出血的口子。
“你这孩子,伤成这样怎么也不说?疼不疼?”
虽是责备的口气,却也满是疼惜,叶清岚说罢,就拉着王小二进屋去寻胡大夫。
“岚叔叔,我不疼,真的!”
王小二却还嘴硬,也不知刚刚是谁,疼的差点跳起来。
季春山忙跟了进去,暗道自己粗心,竟没发现小二也受了伤,心中不免愧疚,进了屋便对王猎户道:“小二是个好孩子,今日若不是他救了煦儿,也不知会怎样,我却都没注意到他也伤到了,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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