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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藏污纳垢的家,让人多呆一刻都感到窒息。
“洁娘,怎么了?”
似是察觉她的目光,刘瑾墨抬眸温和一笑。
“我在想这一跤怎么跌的如此严重,是不是被铁鞋踩了?”
刘玉洁眨了眨明亮的眼眸,用疑惑的口吻道,“曾听阿爹说冰嬉穿的铁鞋最锋利不过,冲击力大的时候能踢碎人的骨头。”
刘瑾墨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然宠溺的口气不变,“冰嬉本身就是强者的游戏,即使受伤也算男子汉,况且砚从弟的伤势还有的救,你别再胡思乱想。”
“就算有的救这罪也不好受,大夫说只差那么一点点,筋就要断了,筋一断人就变成废物,一辈子都完了。”
她幽幽盯视刘瑾墨。
刘瑾墨的目光坦然也不闪躲,表示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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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墨提前告辞,他得回去修书与国子监助教禀明原委,为刘瑾砚请病休假。
他面上一派沉重,退出正房,拐上抄手游廊时嘴角隐隐浮起淡淡的笑意,这笑意寒如冷霜,忽然一抹浅绿身影映入眼底。
是绿染。
三房发生这么大的事,忽然之间一堆亲戚过来探望,自当留饭,她一贯闲不住便自请前去厨房帮忙,毕竟三房的若小姐还年轻,又处于悲伤之中,万一什么没做周全岂不要惹人笑话,这也是小姐的意思。
刘玉洁让她帮忙的时候顺便开解开解刘玉若,这个坎刘瑾砚一定会跨过去,今年不行,明年还有机会。
不曾想,竟迎面遇上刘瑾墨,绿染暗恨,急忙垂眸退到角落。
刘瑾墨似乎没有避嫌的意思,一派温和上前打招呼,“是绿染啊,做什么去的?”
“不过是小姐吩咐的一些事情。”
绿染敷衍道。
“越长越漂亮了。”
刘瑾墨神色不变,旁人看到这样还以为他在跟绿染谈论今晚吃什么。
可绿染却吓了一跳,慌忙躲开刘瑾墨的手,抬眸四顾,周围没有人!
她厉声道,“墨大爷请自重。”
这个斯文败类,如今胆子越来越大,竟敢……在这种场合调戏她!
“阿染,这些年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懂么?”
他压低嗓子,好声好气道,“只要你从了我,我也不委屈你做通房,立刻抬你做姨娘,行么?”
绿染羞愤难当,推开刘瑾墨的手,提起裙角逃跑。
嗅了嗅那只摸过绿染脸颊的手指,真香,刘瑾墨邪笑着离开。
他一直比妹妹们亲近洁娘,不只是因为这个小妹妹漂亮又可爱,更因为看上了绿染这丫头。
小时候他偷偷摸她,她不敢声张,如今渐渐长大,胆子也变大,上次他借酒意好不容易逮住她,差点就要得逞,竟被一个该死的泔水小厮坏了好事,他放她走,然后淹死了那个小厮。
不过是一个丫头,刘瑾墨倒也不着急,等过了年,随便找个机会夺了她身子,她若敢不从,便说她勾引他,只这一条罪就能逼得主家将她发卖,届时他再偷偷买回去藏在外面随便玩。
若乖乖从了,正好抬做姨娘,日日夜夜温柔乡里翻滚,倒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逃跑的绿染躲在角落里擦了擦眼泪,她家里有阿娘还有弟弟,得小姐庇佑,她的弟弟脱离奴身能够走正常的科举之路,那畜生便威胁她,如果敢在洁娘跟前乱说话,便要她弟弟好看。
以他的身份和能力想要拿捏她的弟弟真是太容易了,不管是哪一方面随便使点绊子就够她一家受的,日子那么长,谁知道哪天会出事,绿染感到自己被一条毒蛇盯上了。
这也是她一向沉默寡言,喜欢缩在洁心园不出来的原因。
回去的时候刘玉洁发现绿染眼睛红肿,便问她怎么回事?
绿染摇摇头,哽咽道,“奴婢,奴婢一时感慨,为砚大爷心疼。”
她一向娇嫩又心软,刘玉洁拍拍她的手,“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至少保住了腿。”
恐怕害刘瑾砚的人本就打算废掉他的腿,在力度上下了死手,方向却失误,这才堪堪留下那根筋脉,否则刘瑾砚就算有天纵奇才,此生也将与仕途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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