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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言咬紧牙关,似乎下了很大的狠心,扑通跪地,字字咬定道,“事到如今……难道殿下就不想退路吗?为何不自己坐上那位置。”
上面那个人很多年前就被元德帝以药绝育,如今身体早已半残,所图不过是报仇雪恨罢了,但韩敬已不一样,如果他不要龙椅又如何与沈肃抗衡?
韩敬已示意他起来,“龙椅多无趣,让他们去争吧。”
他看中女色,做不了好皇帝。
不日圣旨下达各王府。
三皇子果然喜不自禁,目露狠厉,老五死了,老六老七废了,跟死差不多,老四又是个傻的,他再不主动出击,谁知那老不死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于是亲自挑选暗卫随行,打算与德妃来一场里应外合的逼宫大戏。
说真的,这场戏若不是有沈肃和韩敬已参与进来,他倒也十拿九稳,可惜他至今也不知自己在这场戏里根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皇宫内,幽暗的密室中一个苍老的的身影狠狠砸了桌上的瓷器,嘶哑道,“放肆,没我准许,你竟擅自行事!”
说话的人嗓音似乎受过伤害,又沙又粗哑,听在耳中十分难受。
此人通身黑衣,佝偻着腰坐在轮椅上,满头银发,脸上的伤疤与皱纹混合已然看不清本来面目。
而伺候在老者身畔的不是别人,正是元德帝最为倚重与信任的怀良。
韩敬已态度带了几许恭敬,不疾不徐道,“伯父息怒,当日我并未杀裕亲王世子,他也姓韩,先祖又是伯父至亲手足,这些人都死了又何妨,不是还有他吗?伯父再扶植一个也还来得及。”
“他是故人遗孤,我自有安排。
但你最好别动老四。”
韩敬已道,“我不动他,他就会放过我,或者放过你?我们在他眼中不过是乱臣贼子罢了。”
这位疤面老者正是前太子韩敬行,于先帝驾崩前身中剧毒,导致此生再也无法生育,就这样元德帝也不打算放过他,不惜弑父杀兄。
先帝驾崩之夜,韩敬行凭借控鹤七牌令死里逃生,那时他绝对想不到这小小的四枚七牌令拥有颠覆天下的力量,只可惜他的身体已经像掏空的朽木,人不人鬼不鬼,此恨不共戴天。
元德帝找了二十几年也没发现他的踪迹,派出无数锦衣卫甚至控鹤楼高手搜捕皆无功而返,因为他根本就未离开过皇宫,他在掖庭,在虫蛇鼠蚁横行的肮脏角落苟且偷生,只待报仇雪恨那一日。
遇到年幼的韩敬已那天,他就知道机会来了。
有个不和谐的笑声忽然打破了紧张的氛围。
笑声来自隔间,韩敬已踱步绕过屏风,目无表情打量猖狂而笑的男人。
他盘腿而坐,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衣衫单薄,脸色憔悴,气势却没有半分锐减,他听见脚步声,淡淡睁开眼讽刺而笑,张了许久的嘴,才艰涩的发出声音,对外间的韩敬行道,“这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背着我养他,就不怕有朝一日被其反咬?”
“我是狼吗?你只当我是一条听话的狗!”
“可惜朕未能早点杀了你这狗崽子!”
“虽然比较恶心,但我确实是你生的。”
韩敬已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观言不忿,走上前狠狠踹翻元德帝。
这一脚不轻,肋骨说不定都裂了。
元德帝擦了擦嘴角的血,继续道,“你既这般恨我,倒不如直接来一刀更痛快,反正你又不怕天谴。”
韩敬已不怒反笑,“天谴这两个字从你口中吐出真是令人恶心。
你弑父杀兄,篡改遗诏,逆行倒施。
为子,你不孝;为父,你不慈;为兄,你不义;为夫,你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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