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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渊想要抬起手擦拭掉嘴角血渍,却是无论如何也抬不起双手,他双手此时此刻无法动弹,仿佛脱了线木偶一般。
平静目光变得黯淡,还是,不行么?
真是可笑呵……
五毒圣教位于圣山之上,圣山坐落苗疆西,而树顶村落位于苗疆南,就算之前龙誉紧着为朵西偷取圣药而到圣山,马加鞭再加翻山越岭,纵然是速度,也使得她往返用了将近八天,如今她只能是跟歩辇后走着,就算是脚步,如今才走了不到一半路程,却已经用了整整七天!
七天,七天!
这是什么样概念!
而且还是走,走!
龙誉恨恨地抬脚,将路边一朵小野花踩脚下,狠狠蹂躏,以此泄愤,她有是脚劲,倒不是意这些路程,只是看着那个白面小男人坐着她走着,她心里一千一万个不舒服。
让龙誉觉得费解是,他明明中了她断肠蛊,却不急着让她解蛊,而且今日天黑之后便是他中蛊后整整十日,是他身体开始腐烂日子!
可一路走来,他不仅没有丝毫让她解蛊意思,是连看也未再看过她一眼,好像她是个多余存一般,就是连那四名抬歩辇青年与那名女子也对她视而不见,一路上只有曳苍还当她是个真实存人,时不时与她笑说几句,却也丝毫不提及断肠蛊一事。
怪异,诡异,难道五毒圣教人都是怪异存?
日薄西山,繁茂森林却已是幽暗不已,这是去圣山必经之路,叠嶂林,只见曳苍走到歩辇旁,向四名青年微微一抬手,四人便停下了脚步,将歩辇平稳放下,那一直跟歩辇旁女子立刻掀开纱帐,烛渊从纱帐后走出来,谁也未瞧一眼,便往林子深处走去,四名青年随后便分散去拾干柴,曳苍择一处稍空旷之地盘腿坐了下来。
龙誉见曳苍一副悠然自得模样,也懒得多想些什么,反正多想也是徒劳,便也择了一处与他隔开几步距离地方,毫无形象地叉开腿坐了下来,很那四名青年便拾了干柴回来,将干柴堆曳苍与龙誉附近空处,随后点燃了干柴,便躬身离开了。
没过多久,那四名青年再次去而复返,手中多了清理干净并且用细树枝叉好河鱼,那名一路上都恭恭敬敬女子接过河鱼,与四名青年一起火堆旁翻烤。
龙誉侧过头看着那五个似乎不会多说一句话人,火光她漂亮眸子里跳跃,显得她有些心事重重。
“小姑娘,你看看他们手中鱼,被剖开了肚腹,身体里内脏被掏得一干二净,有没有联想到什么?”
曳苍背靠一棵粗壮老树,侧过头看向龙誉,忽然笑着问道。
龙誉有些不解地扭过头,看着曳苍。
“今天好像是大人中了小姑娘你断肠蛊第十日,”
曳苍笑着笑着,神情忽然变得凝重,语气也变得严肃,“想问小姑娘一句,大人脏腑此刻是不是已经被蛊虫吃空了?”
对于曳苍这么严肃突然一问,龙誉一怔,竟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个人,不是一直都不关心这个问题吗?
“还是说大人身体,已经开始慢慢腐烂了?”
龙誉怔愣让曳苍慢慢蹙起了眉心,一副忧心模样说来就来,“我说小姑娘你吧,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不仅盗了我教圣药,还大人身上下这么狠蛊,大人非但没有追究,还帮你治好了你阿娘,而你明明知道大人会受蛊虫折磨,这一路上你却不闻不问,可真是不知知恩图报,或者说是恩将仇报……”
龙誉被曳苍话说得一愣一愣,然后也慢慢揪紧了眉心,这才有些不安道:“那是我瞧着你们没有人着急,以为那个小男人会撑得到圣教再让我解蛊,他不会……真开始腐烂了吧?”
只是龙誉没有瞧出曳苍眼底狡黠。
小男人?曳苍眼角猛地一抽,险些没沉住气笑出来,却还是将表情装得拧巴,无比忧心道:“对于这断肠蛊,我觉得小姑娘应该是比我清楚,指不定大人走进这林子深处就不会再出来了,就腐烂死里面了,那么小姑娘你就等于是亲手杀死了你和你阿娘救命恩人。”
“这……不会吧?”
龙誉被曳苍说得将信将疑,脸色苦了,“我瞧他还不至于这么弱吧……?”
不过这个男人也说得对,他救了阿娘,她却对解蛊一事只字不提,生生捱到了这第十日,她好像真是……恩将仇报?
“小姑娘你有所不知,大人你下蛊之前练功险些走火入魔,正是身体虚之时,你那蛊虫可足以取了他性命……”
曳苍也是苦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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