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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龙誉刺眼阳光中醒来,睁开眼就是阳光刺目,不由抬手去遮挡头顶阳光,却透过微张指缝看到了一张白皙俊逸脸。
是烛渊,这两手搭榔杆上,微微探出头看着楼前她,嘴角含笑。
龙誉这才想起自己昨夜睡不着,拉了那个白面小男人到月下闲聊,喝着甜茶,说着说着她竟睡了过去,还是睡到这种日上三竿时辰,连忙坐起身,盖她身上薄被便滑到了腿上。
龙誉看着自己身上薄被,怔了怔。
突然,龙誉鼻翼动了动,不由得向周遭看去,只见她身旁两侧离她不远处有两小堆黑色草灰,还能瞧见散落一旁没能燃艾蒿叶,心下有点点暖意。
她这草坪上睡一夜本该是要被山蚊虫咬醒,可她不但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而且身上连丝毫蚊虫叮咬痒痒感都没有,应当是这两堆艾蒿缘故。
而点燃这两堆艾蒿人,除了此时此刻这趴榔杆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白面小男人,她想不到第二人了。
“阿妹醒了?我还以为阿妹要睡成小猪了。”
烛渊手里还拿着一根艾蒿,一晃一晃,似是百无聊赖,“那就到楼上来洗漱,早饭也已经准备好了。”
龙誉很少知道羞为何意,当下也不觉得有何羞赧,一只手有些毛躁头发里挠了挠,一只手揉了揉惺忪睡眼,一脚一脚踏上了竹梯,往楼上走去。
“啧啧啧,阿妹,瞧瞧你,真是脏死了。”
烛渊看到龙誉一副邋遢模样,摆了摆手中艾蒿,嫌弃道,“赶洗洗,你这模样,我都不忍直视。”
“那又怎么样,男人不都是这样吗?”
龙誉又打了个哈欠,再掏了掏耳朵,斜睨了烛渊一眼,“你才是不正常。”
“……”
烛渊手中艾蒿一瞬间遭了罪,被烛渊掐了手心里,而后扔掉,“昨夜是谁说自己是女儿家呢?”
“我没说过,那就是阿哥你自己说。”
龙誉木盆里捧了一把水洗脸,清亮舒爽,用棉帕子将脸上水渍擦干净,冲烛渊笑眯眯道,“我只是女儿身男儿心而已,男儿做事不拘小节,是吧,好阿哥?”
烛渊认真地将龙誉上上下下再打量了一遍,似有揪心道:“那阿妹不就是非男非女了?那我是该继续叫你阿妹呢,还是叫你阿弟?”
“当然要视身体而定。”
龙誉瞪了烛渊一眼,不悦道,其实她想说,你才非男非女,长那么白,分明一个娘儿们。
“桌上有食物,若是阿妹不饿话我可以叫人撤走。”
烛渊倚门框上,看着慢悠悠用手指梳整头发龙誉,好心道。
果然,龙誉一听,连忙蹦到了桌子旁坐下,叼起一块干馍,舀了一碗米粥,就着米粥吃干馍。
烛渊笑了笑,“阿妹慢些吃,可别噎着了。”
而后,龙誉成功地噎住了,一边咳,一边愤怒地瞪着烛渊,烛渊慢慢走到她身后,抬手覆上了她背,轻轻拍着。
烛渊突如其来温柔举动让龙誉一愣,不咳了之后继续吃干馍,喝粥,烛渊便走到了一旁药橱子里开始翻找出陶瓶,药臼,棉布和剪子,走到竹床上坐下,一边道:“吃完了过来,让我看看昨夜你伤口恢复得如何。”
“你以为你用是神药吗,一夜就能好?”
龙誉嗤之以鼻,咽下后一口干馍,才不情不愿地走到烛渊面前,沿着床沿他对面坐下。
烛渊也不抬头,只是一边整着手里东西,一边道:“看了不就知道是不是神药,把衣服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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