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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不想承认,但此刻的他确实无法反驳皇帝的任何话。
想把聂远之留在身边,就只能承认这份君臣关系。
“皇叔,这荒唐两字可是对朕的不满?”
“你堂堂海青皇帝,如此作为难道不荒唐?”
将气洒在一名臣子身上,而这气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既然皇叔这么说,那么朕倒的确觉得刚才的话有所失言。”
年轻的皇帝将目光转投向依然跪在地上的聂远之,走近几步,忽而弯腰虚扶向对方:“为我海青如此牺牲过去的聂将军,为北国琳琅王器重有佳的现任聂大人,确是朕的不是刁难了。”
“皇上别这么说。”
聂远之顺着对方的手势起身,他不知道墨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对于刚才他与墨彻的那番话,他却只是静观其变,不置评论。
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些明白了,墨衡这次前来,是不是冲着自己,还要看自己如何应对了。
“……!”
墨彻愤然转身怒视墨衡,紧抿了唇却没有开口。
面对眼前的侄儿,他竟然觉得陌生非常。
是何时起,他那侄儿竟然如此会说,如此能说?他分明是不想让聂远之回来!
眯起双眼,墨彻觉得他该好好跟墨衡谈谈了。
“皇上,远之他身子不适,让他先回房吧。”
这句话并不是在商量,而是带了十足十必然的口吻。
此大不敬的行径对墨彻来说,却是自然而然。
而墨衡也没有多加追究,挥了挥手,同意了墨彻的说法。
“那么,远之告退了。”
聂远之蹙了蹙眉头,随即一脸释然地抬起头。
他既已不再是海青的臣子,那何须还做些毫无意义之事?
远之回到屋子的时候,发现白辞与桑梓辛竟然都在。
而白辞正脸色铁青地看着手中一封信。
见聂远之进屋,脸上的颜色亦没有好转几分。
“这是怎么了?”
究竟是什么事让白辞露出如此表情?
桑梓辛似笑非笑的看着白辞与聂远之,这件事可不是自己能插手的,还非待白辞来说才行。
白辞抿了抿唇,该来的还是躲不掉,百密必有一疏。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计划会被一个人全然打破。
“远之,你……自己看吧。”
白辞将信递给远之。
“这是今日拿到的急件,此事恐怕千真万确。”
毕竟,这封信可是源自裴嗣衣的亲笔函,并由燕离亲手送到自己手中。
远之听出白辞语气中的沉重,皱着眉看向手中的信笺,这一看亦是脸色骤然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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