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好些了吗?还痛不痛?哪里有不舒服要说出来。
」谢云扬接连问了很多问题,黎笑行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因为他此刻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似乎这具身体不再属于他,沉重得让胸口有些发堵。
「你小子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我说他没事就没事!
」床边站立的曾旌插话进来气吼吼地训斥谢云扬,「你刚才还在怪我用药将他剩余的毒全部逼出来,如今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一次全部解决掉,多干净!
干嘛还要等他毒发两回?」
「你用药太猛太狠,笑行的身体已非四年前那样好,他怎么受得了?」谢云扬揽着怀中人恨恨说道:「早知道神医要用这种方法治疗笑行,我才不会轻易答应!
」
「你说什么?难道你忘了我们治好他之后……」
「曾前辈,你是我好友笑语的师父,所以我尊敬你,但那也不代表你可以随意折腾我师兄的身体。
」
谢云扬阴沉着脸森然打断曾旌的话,这句毫不客气的顶撞气得名满江湖的神医一拂衣袖,扭头向外就走。
「云扬,你也别在意。
他是大夫,拿捏药物自然比我们得心应手。
」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治疗!
」谢云扬紧了紧搂住黎笑行的那只手,将头靠在男人肩上,「你知道,刚才我见你突然面色苍白倒下去的时候心里有多么害怕吗?我好担心你再也不能睁开眼睛。
」
黎笑行听着趴在他肩上的师弟冲口而出的急切大吼,不由楞住。
「呸!
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我的笑行一辈子都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与我度过每一天。
我保证会让我们都能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过完下半辈子。
」
谢云扬接着又昂起头,紧紧抱着男人说道,情急之下竟然没有察觉,他已将怀中人当成了他的专属。
师弟微带赌气的语声让黎笑行有些想笑,感到对方结实的臂膀与温热的气息,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因而没有开口取笑谢云扬,垂眼认命般悠悠叹了一口气。
「笑行,曾神医说他已用药逼出你的余毒,所以我在你昏迷的时候将你身上渗出的毒汗洗净,刚刚我将两包火赤花的粉末调在水里一次让你服下,以后你再也不会受到这样的折磨了。
」谢云扬想到正事,连忙对怀中人说道:「你还要服几次药调养身体,我不知道曾神医会不会生气,我刚才顶撞了他。
」
知道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师弟担心曾旌不会尽心为他治疗,黎笑行忍不住轻轻掀了掀唇角。
不管谢云扬如今看起来有多么成熟,但是师弟一直保持这种他太熟悉不过的天真,像极了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你说他会不会故意扔些巴豆让你腹泻受罪?或者有意加重药的苦味?曾神医疯起来的时候和小师叔有得比,他才不会在乎什么前辈的面子。
」谢云扬自顾说着,没有注意到黎笑行唇边绽开的微弱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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