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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忽见有男子出现,吃惊之下手中一顿,琴弦断开,割伤了水葱似的玉指。
再细看,那男人还衣衫不整,小娘子也顾不上察看伤口,当即抱了琴打算离去。
宁浩当然不肯放人,拦住了三言两语便摸手摸脸,口中荤.话接连不断。
那小娘子也不是个贞静的,很快被挑逗得软倒在宁浩怀里,由得他抱进房去。
*
翌日清晨,宁礼在饭堂等不到儿子出来用膳,谴长随过去催促。
不多时,就见长随手忙脚乱地跑回来,额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儿,双腿打颤道:“世子爷,少爷他……他伤了……”
宁礼只这一个独苗,一听儿子受伤便着急,也等不及细问,立即起身去探视。
房间里,衣裳散了一地,宁礼目不斜视直奔床前,才举手掀起低垂的床幔,双眼便惊骇地瞪大,跟着一口气提不上来,白眼一翻,昏厥过去。
长随跟在后面,忙上前搀扶,手脚仍打着抖。
宁浩光.溜.溜躺在床内,嘴里塞着亵裤,双眼紧闭似乎昏迷不醒,四肢摊开分别绑在床柱,下.身一片血肉模糊。
那长随不愿再看,可架不住搀扶宁礼时又靠近床前,一撇眼间见到少爷身.下似乎缺了什么……
不过,到底顾不上研究,两个主子,一个受伤一个晕倒,赶紧请大夫才是正经。
大夫到时宁礼已悠悠转醒,耳中听得一句,“……子孙根没了,可没处儿续……”
当即心中一痛,再次昏了过去。
父子两个都不是好相与的,派出家丁在驿站里搜查,却不见有那月白衣衫的小娘子,挨个问询,也不曾有人见过,更无人听过所谓丝竹之音。
便是那昨夜被主人丢弃在院中的瑶琴,石桌上滴落的血迹,此时也不见踪影。
宁礼身子虚,闻言昏厥了第三次,真是活见鬼,总不能是儿子自己做梦把自己骟了!
此事报了当地府衙,师爷依照宁浩叙述画出小娘子肖像,贴在城门告示板前,用作通缉。
宁家父子两个在驿站逗留月余,待宁浩伤口结痂尽褪,也不曾缉拿到凶嫌。
他两个再咽不下这口气又如何,只能灰头土脸的上路回京。
此等消息他们瞒也不及,自然不会传入顾婵等人耳中。
幽州城里最新的一则大事,是鞑靼犯境,靖王即将领兵出征。
战事总是来得突然,傍晚接到情报,翌日大军便要出城。
靖王旗下尽是精兵,平日训练有素,战场上骁勇异常,如今欲待拔营,个个如鱼得水,就连城中平头百姓都跟着群情激昂。
幽州卫亦是靖王部属,顾枫自是难免随军出征。
早在顾枫初次向韩拓表达投军之意时,韩拓便言明,若顾枫有能力,他自是会竭力提拔小舅子,但该有的历练一样不能少,甚至得比旁人更多磨练。
因对他未来有所期许,若当真有朝一日成为军中主帅,一句话一个主意便影响着成千上万兵士生死,半点不能含糊。
顾枫是个头脑清醒的少年,这道理本不言也明,而由崇敬的姐夫提出后,他更是奉为真理,十个月来未曾有过分毫敷衍懈怠。
为人父母者,没有不望子成龙的,顾景吾夫妇见幼子刻苦上进,当然欣慰。
但骨肉至亲,血脉相连,顾枫初上战场,顾家人怎可能毫不担心。
韩拓是个周到的女婿,做出迎战决定后,便派人去顾家报信。
宁氏闻讯,却跌碎了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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