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路相送,直到雁空山将雁晚秋送到床上,我还是不想走。
“今晚来吗?”
雁空山搂着我,黏糊地亲着我的额头。
他这句话潜台词再明显不过,“今晚来吗”
,约等于“今晚做吗”
。
虽然很想点头同意,但我非常想知道24小时后通感症还会不会回来,加上我身体有点被掏空的感觉,一咬牙,狠心拒绝了。
雁空山轻轻摇晃的动作一顿,过了会儿松开我,叹口气道:“那我送你回去吧。”
我摸摸他的脸,向他保证:“今晚先让我回个血,咱们明天再战吧。”
他似笑非笑盯着我:“你说得我脑子里好像只有那回事一样。”
他这么一说,我倒不确定了。
“……不做吗?”
难道是我误会了,他只是想和我盖棉被纯聊天?
他眉梢微挑,有些无言以对的样子。
“行了,再不走当心我扒光你衣服。”
他推着我转身,用一只手大力揉乱我的头发。
刚才我送他回来,现在他又要送我回去。
送来送去的也不嫌多此一举,这大概就是“情侣”
的乐趣吧。
院子里的花全都凋谢了,叶子却都还在,大片的绿色缠绕着篱笆,在夜色下显得尤为浓郁。
两点幽幽的萤火缓慢盘旋着,落到月季叶子上,荧光一闪一闪,吸引着我的注意。
这都十月了,青梅屿竟然还有萤火虫。
“它们要交尾了。”
我震惊地回头:“你这都看得见?”
好远的呢,那两只小虫要是不发光,我都不知道它们在哪里。
雁空山好笑道:“我看不见。
但萤火虫发光就是为了寻找另外一半,不然夜晚那样黑,它们怎么知道彼此在哪里呢?”
原来是这样,那它们真的也好辛苦呀,打着灯找对象。
走到院门口,我让雁空山止步,说自己进去就好。
但我们一时谁也没转身。
“人类真好。”
我背着手突然道。
“好在哪儿?”
雁空山眼里有笑,认真地求教。
我笑了笑,也很认真地回答:“好在……人海茫茫,我不需要发光也能在人群里找到你。”
“夜晚那样黑,我不用担心弄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