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继续道,“是谢振侠,谢家的船。”
这话一出,顿时好几个人围了过去,大家探着头瞧,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是是,应该是他家的,上次我回我娘子家瞧侄儿,乘的就是这船。”
阿庆婶子用力的拍了拍大腿,四处看了一眼,朝大家伙儿说道。
“错不了,错不了,老爷子人好,为人和名字一样有侠气!
我坐船有些晕,他还给了我一包子的话梅呢。”
“是是,这么一说,我也有印象了,谢老伯爱干净,船舱里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我以前还说过,坐他家的船啊,就是舒坦……”
“喏,他船上的这些木雕,他和我说过几嘴,说是家里的小孙孙练手之作。”
越来越多的声音附和,说到后头,大家伙儿的声音渐渐小去,最后沉默了。
你觑觑我,我瞧瞧你,谁也不说话了。
原先还没有多大感觉,这艄公一挖出来,发现是自己知道的人,而他可能已经亡命在茫茫江波中了……
这事,让大家伙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原先因为挖掘出船主的热闹,瞬间戛然而止。
“我去喊人来。”
听到六马街的谢家,赵家佑站不住了,当即丢下一句话,钻出人群跑了出去。
一并去的,还有长宁街的两个汉子。
......
谢家的人来得很快。
来的是谢振侠的大儿谢福文和大儿媳褚氏。
谢福文眼里又慌又乱,一个三四十岁年纪的汉子露出这样无助的眼神,怪让人不忍心的。
顾昭和大家伙连忙给他让开了路。
谢福文心慌得厉害,脚步有些迟疑的走了过去,在看到船的那一刹那,原先悬在半空中的心,一下子坠入冰窟窿里。
他鼻子一酸,眼前顿时模糊了。
“爹啊!
我的爹啊!”
“是我家的船,我爹呢?我爹去哪儿了?”
他和褚氏都哭得厉害,半晌,他大大的抽了下鼻子,忍着心里的悲痛,开口询问道。
“劳烦大家了,这船,这船是哪里找到的?”
大家伙儿的目光都朝元伯看去。
元伯有些不自在,简单又快速道,“大江外头,鸭姆滩附近。”
他想了想,大概的说了个参照位置。
对上谢福文和褚氏希冀的目光,他沉默了下,摇了摇头,“除了船,没有瞧见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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