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顾这一盏接连一盏燃起的人灯,心中有了喟叹。
若是放任欲望膨胀,想必,最后他也是这其中的一盏吧,这些人是诡谲可怕,却也不过是被堕心害的可怜人啊。
……
“风眠大哥!”
顾昭喊了一声。
孟风眠知意。
只见他猛的将黑背弯刀朝地上插去,强烈的气劲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激荡而去,犹如海浪中波涛阵阵。
气劲所过之处,人皮心灯灭去。
顾昭将手中的灯往半空中一抛,六面绢丝灯腾空,下一瞬,橘色的光团漾开,犹如一轮初升的旭日。
光所过之处,诡谲的阴邪之物似被火撩过,一点点的碎开。
……
这时,此地有些安静,不知什么时候,山摇地动停歇了,只秋风吹拂过树梢的簌簌声。
“没事了吗?”
裴一清小声问道。
江治睿扒拉着他的手,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闻言,他朝山石处努努嘴。
“那颗心还在呢。”
几人看了过去,可不是心么,那些细管断了去后,它瞧过去更像一颗心了,此刻还“扑通,扑通,扑通”
的跳着。
顾昭瞧着那颗心,神情谨慎。
“看来,祁北郡城的堕心一事,就是这颗心捣的鬼。”
虽然只是一颗心,不过,它上头散发的炁息十分的怖人,似黄泉水里有着无穷无尽的七情六欲,拖人沉沦,又似漫无边际的黑,里头遍是晦暗的炁息,沾上一点,就能绝望的自我枯萎。
顾昭说完,还不瞪了安山道长一眼。
“瞧到没,这事可不关大哥的事,罪魁祸首在这呢。”
安山道长蹙着眉看着那颗心。
曲烟气顾昭方才拿抽泥巴到安山道长脸颊处,闻言,他颇为记恨,忿忿的开口。
“那可不一定,这一处只有一人缺了心,那就是三公子——”
谁知道这颗心是谁的。
曲烟还未说完,就见顾昭横扫了一眼过来,没有很凶,只是那双眼睛格外的黑,就这么瞧人时,被看的人莫名的心中有惊惧起。
曲烟不敢继续往下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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