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旖旎想了想,说:“陆警官,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讲?事关我家老公的安全,我不能不谨慎。”
陆冰凝点头:“你说。”
苏旖旎说:“在二楼休息室我觉得有一个人很可疑,他手揣在兜里一直盯着老辛看,你说会不会……?”
陆冰凝一下警惕起来,问:“样貌特征你还记不记得,穿什么颜色衣服?”
“样子普普通通,三四十岁,穿黑西装。”
陆冰凝说:“那我先去看看,你自己注意安全。”
苏旖旎点头,忽想起什么,问:“你知道我是谁?”
陆冰凝从门后伸出半张脸:“陆雪心是我姐。”
话音落,门悄然合上。
苏旖旎愣了愣,敢情这才是真正的冤
家路窄!
黎非烟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远远就看见温沫菀和陆雪心一众女人围了个小圈,陆雪心一脸春风得意,温沫菀背对着这边,黎非烟看不清温沫菀的表情,不过看到温沫菀和陆雪心扎堆,黎非烟还是有些不爽,心理上似乎隐隐有些觉得,温沫菀应该是自己这边的。
宴会进行到一半,司仪在台上激情澎湃地宣布今夜的圆圈舞开场,话音刚落音乐灯光就恰到好处地配合起来,全场男女围成椭圆的圈,齿轮一般翩翩起舞。
黎非烟转身的时候,迎上前的正是温沫菀,两人不约而同愣了愣,开场音乐响了三个间奏,温沫菀才恢复一贯的从容与冷静,轻巧挽着黎非烟的手转了个狐步,黎非烟感觉到温沫菀的裙裾扫着自己的裙摆,柔软的布料轻抚脚背,她蓦地回想起了温沫菀给她买来的那双粉红色帆布鞋,柔软的面料恰到好处地包裹着伤脚,在那喧嚣又杂乱的夜色中带来格外的舒适与轻松。
温沫菀那熟悉又陌生的脸庞浮现出似有若无的莞尔,高贵又平易近人,淡然却不失仪,每每触及就带来雅致香味,从云鬓流淌至脚踝,然而稍加在意这精妙至极的倩影就会从指间流走,心下一悸想要寻找的时候她又悄然出现在极近的身旁,这支舞,和温沫菀的第一支舞,黎非烟跳得这么累,却体验到了从未有过的舒适和轻松,在这一时刻,黎非烟心里突然充溢着一种奇异的酸楚又欢喜的感觉,这种感觉造成的直接结果,就是她好想再用另一种方式从温沫菀身上汲取这种舒适与轻松,她想接近温沫菀,用比现在还要近的距离,接近她,贴紧她。
可惜这并不是性感火辣的贴面舞会,而且温沫菀始终是那彬彬有礼的身姿,高贵优雅得无懈可击,黎非烟欣赏温沫菀的傲然矜持,然而她却不希望温沫菀用这种玉洁冰清的对待自己,黎非烟回想着舞步,在两人贴近的一瞬间,黎非烟突然猛拉了温沫菀一把,温沫菀措不及防,一下弯腰跌伏,黎非烟好整以暇地伸手揽住温沫菀,温沫菀很快抬起身子,在原地站定,耳边的坠子不住摇晃,温沫菀脸上微微有点泛红,不知是刚才太突然被吓到还是真的脸红,总之成功让这朵高贵的白莲花动容真的很有成就感。
黎非烟心跳加快,却也兀自暗爽,谁让你要跟虎狼般的陆雪心扎堆了,黎非烟压住脸上的笑意道歉:“对不起,刚才差点没站稳,只好拉了你一把,没想到差点让你摔倒。”
温沫菀看了黎非烟一眼,她知道以黎非烟的功力绝对不可能站不稳,不过黎非烟再坏心眼
也不过是想捉弄捉弄自己罢了,若因此与黎非烟计较倒显得没风度了,温沫菀决定无视,只淡淡地说:“没关系。”
顿了顿又说:“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
说完便迈长腿朝会场外走,黎非烟微笑颔首,随即不紧不慢地跟着,温沫菀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所以在停车场遇到黎非烟的时候温沫菀一点也不惊讶。
黎非烟担心温沫菀生气才跟了过来,看到温沫菀的背影的时候黎非烟就觉得自己犯傻了,应该早料想到温沫菀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不过只有跟过来才会觉得要放心些,温沫菀这样的人,在黎非烟看来就是喜怒不形于色,不过不代表她没情绪,生气也好,委屈也好,愤怒也好,她都会小心仔细地藏在心底深处,不被人察觉,有这种性格的人难免叫人心疼,但是黎非烟看着温沫菀露出来的大半个雪白脖颈的时候又邪恶了,心想温沫菀这样保守拘谨的大小姐做派分明就是引诱人去深入挖掘,然后当事者本人再摆出不解风情的禁欲模样,无辜至极,更招人心痒。
温沫菀刚把车门打开,收着裙裾坐进去,扭动钥匙,黑色车身呜咽一阵,毫无动静,温沫菀下车转了一圈,发现右后胎瘪了,温沫菀正在考虑是让司机来接,还是请工人换个轮胎,忽听见汽笛声,抬头一看,黎非烟开着车从停车场驶出,经过自己座驾跟前时,黎非烟摇下了车窗,微微侧着头问:“怎么,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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