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稀罕,我们现在连陈茶也喝不上了呢”
一提五奶奶,红翎气就不打一处来,翠羽伸手想拉她,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就让她说说吧,也没什么坏处。
“五哥哥对你那么好,有什么好东西不都是先尽着你的怎么喝上陈茶了”
姜艳冬落了个子,头也不抬的笑道,姜艳夏放下手里的针线,伸手扶着姜艳秋的肩膀站起来,顺手用力捏了捏姜艳秋的肩膀笑道:“这会儿可不是只有陈茶了,要喝新茶,得等明年呢,我这儿正好还有两碟子新鲜点心,也让人拿来你们尝尝。”
姜艳秋知道姐姐这是不让自己说话,只管低头看着棋盘,专心致志的下着棋。
“爷好有什么用,爷自己还护不住自己呢,谁知道你们五哥如今怎么委屈呢,身边一个过去侍候的人都没有,从前爷院子里侍候的人,如今连垂花门都进不得了,我和翠羽姐姐干脆被当贼关起来了,都说五奶奶嫁妆多,敢情跟遍地金砖怕人偷去一样,
这也就算了”
红翎总算寻到了透气的地方,没等坐稳就开始滔滔不绝,姜艳冬惊讶的看着红翎,刚想说话,瞄见对面的姜艳秋专心致志只顾下棋,忙将已经到了喉咙口的话往下咽了咽,又咽了咽,也垂下头,专心下起棋来。
姜艳夏客气热情的张罗着茶水点心,却是一句话不接。
“五娘子你说说,这算什么明明把我和翠羽姐姐搬进了西跨院,哪有住跨院的通房”
“喝口茶再说话吧。”
姜艳夏打断了红翎的话:“我和妹妹都是没出阁的姑娘家,这话儿可听不得,咱们说别的吧,翠羽姐姐怎么不说话前儿十妹妹还说呢,今天冬天还得寻你做幅手笼子,你做那个手笼子真是好。”
“是啊,又好看又舒服,八姐姐也想要一个,还有九姐,你秋天里就得赶紧做起来,从五姐起,一人一个”
姜艳冬接过姜艳夏的话笑道,翠羽柔婉里透着苦楚道:“今年可不比往年,十娘子想要,得跟我们奶奶说一声,我和红翎每天的针线活多的做不完,那手笼子做起来又极费功夫。”
姜艳夏眉棱似有似无的动了动,见红翎张口要说什么,忙岔开话题笑道:“夏天还没过完呢,就盘算着冬天的事了,我看咱们都是太闲了,说到针线活,冬姐儿,你那只荷包准备做到什么时候还有你,那只扇袋丢哪儿去了去年冬天就开始做,说了今年夏天用的,这夏天早到了,你的扇套儿呢”
姜艳夏点着姜艳冬和姜艳秋,半真半假的训斥道,姜艳秋和姜艳冬对视了一眼,姜艳冬吐了下舌尖低声道:“都怪翠羽,非要提针线两个字,五姐姐又训人了。”
“我那只扇袋象是在你屋里放着呢,你赶紧带我寻寻去。”
姜艳秋伸手糊了棋盘,拉着姜艳冬跳下榻,一溜烟往前院姜艳冬住处寻荷包和扇袋去了。
翠羽微微有些尴尬的低头喝着茶,姜艳夏掂起块点心慢慢品着,笑着也不肯先开口,三个人呆坐了片刻,红翎跳下榻,拉了拉翠羽道:“咱们也别扰了五娘子,走吧。”
姜艳夏忙放下点心笑道:“这么急做什么,再吃块点心再走。”
翠羽陪笑道:“还有好多事,下回有空再来吧,多谢五娘子的茶水点心。”
姜艳夏也不多留,下榻送了两步,隔着窗户,看着两人出了院门,心思重重的轻叹了口气,红翎这样的脾气,任谁也难容下,五哥当初那么惯着她,竟是害了她,都说五嫂精明厉害,她从前也不是没见过她,嫁进来这些天更是时时留神细听细看,那么个温婉和气的人这会儿看翠羽和红翎,连五哥的面也见不着了,唉,姨娘不是说了么,越是温婉和气的,越是要提防自己可用不着提防她,前儿九妹妹去她那儿玩了一天,九妹妹是个爽朗没心机的,可二房还有个六娘子,只比自己小一个月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嗯,晚上得找找机会,五嫂子那里,得和秋姐儿常过来说说话儿,自己今年都十六了,这亲事,能指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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