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姨娘目光一闪,附耳低声道:“夫人,秦韶华闹这些事,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争咱们护国公府的财产。
依奴婢浅薄愚见,不如您在凌氏的嫁妆上多做做文章。
所谓请君入瓮……”
段夫人皱起眉头,狐疑地盯住贺姨娘。
贺姨娘心头微跳,低头小心地说:“夫人请别多心,奴婢是想着她求什么,咱们就用什么钓她,这样做事容易一些……奴婢可没有别的意思。”
凌夫人当年的嫁妆最后都跑到哪里去了,别人也许不清楚,可作为段夫人心腹的贺姨娘十分清楚。
段夫人把财产看得死紧,她可不敢触霉头。
段夫人沉思一会,微微点头:“你说得很对。
放心吧,你伺候我这么多年,我怎会疑心你?”
贺姨娘暗暗擦冷汗。
第二日一大清早,段夫人一边用膳一边琢磨着怎么进行下一步,就有一个婆子慌慌张张来报信。
“夫人……外头昨夜又……”
“又怎么了?”
段夫人心里咯噔一下。
最近她很怕下人报信,每次都没有好事。
果然,那婆子白着脸,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出原委。
原来是流言又有了新风向。
这回……
竟然……
有人说段夫人勾引护国公秦云的手段乃是家传,说她当年在尚书府闺阁做姑娘的时候,她娘就是一个狐媚的妾室,一把年纪了还和新进府的姬妾争宠,兴风作浪搅得家宅不宁。
所以段夫人不正经全是和她娘学的。
又说,段夫人出嫁前就和当时尚书府的表公子眉来眼去,现在还有一枚簪子留在人家那里呢,是定情信物来的。
“闭嘴!”
段夫人厉声喝止,“把这个胡言乱语的奴才给我拖下去,赏十个嘴巴!
二十个!”
“夫人息怒,奴婢都是传话,不是奴婢说的啊……是外头人乱传……”
婆子砰砰磕头求饶。
但仍然被拖出去打了一顿嘴巴。
这两天为这个报信,段夫人已经惩罚了好几个奴才了。
下人们谁摊上报信谁倒霉。
段夫人脸色惨白惨白的,拿筷子的手开始发抖。
贺姨娘不敢劝。
因为流言所传乃是事实。
她作为段夫人陪嫁侍女,当年在尚书府就是段夫人的丫鬟,什么事都知道。
当时段夫人怕嫡母不给她安排好婚姻,的确故意勾搭过表公子。
定情信物……又岂止一枚簪子。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竟然被翻出来。
贺姨娘只能震惊于秦韶华的厉害!
秦韶华打了一个喷嚏。
“谁惦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