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温衡,这辈子,我从来没有比此刻更加地希望着,你他妈的不姓温!
!
!”
阿衡本来握紧的拳松了开,她觉得,指尖全是汗,全身的皮肉都在滚烫叫嚣着。
很奇怪地,心跳却可笑地平稳坚强着。
缓缓地,她蹲在了地上,蜷缩成一团,连面庞都皱缩了埋到深处。
喉头颤抖着,眼睛酸得可怕,泪水却怎么也掉不下来。
原来,她不像自己想象地这么在乎温家,温思莞。
谁又稀罕姓温!
谁又稀罕……
想了想,于是,她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可是刚要笑,眼泪却掉了出来。
“温思莞,你他妈的以为自己在演八点档的狗血肥皂剧吗?”
未及她说话,言希冷笑,走上前,握紧拳,飞了白色衬衣的袖角,打在了思莞脸颊上。
思莞猝不及防,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辛达夷小虾在一旁傻了眼。
“达夷,你陪着温少爷耍酒疯,老子不奉陪了!”
言希撸了袖口,喘着粗气,拉起阿衡,流行大步,伶仃孤傲着脊背,离了去。
走了出去,阿衡却甩了少年的手。
“你,不信思莞,吗,我害尔尔……”
她赤红了双目,像是杀了人的绝望姿态,话语乱得毫无章法。
言希摇摇头,沉默着,甚至并没有微笑,漂亮的眼睛却慢慢注入了谅解的温柔。
她恐慌地看着他,十分地厌恶他用近似怜悯的眼睛望着自己。
这让她无地自容,存在得自卑而毫无傲骨。
他伸出手,干净纤细的手指,轻轻包住她的手,一根根缚住她的指,略带冰凉的指腹,在行走中,暗生温暖。
她由他牵引,攀附着他手臂的方向,毫无目的。
终究,眼泪汹涌了,失态了。
“我讨厌思莞,太讨厌了……”
她不断地大声重复着,只在泪光中望到了言希的黑发。
言希顿了脚步,叹了口气,转身,把女孩揽入了怀中,轻轻低声拍着她的背。
“我知道,我知道……”
她那日的情绪,是一辈子难得的失控,因此,又怎会注意到,这少年此生难得的温柔迁就。
这女孩在少年怀中,哭得近乎抽噎,他抱着她,像哄着新生的无助的婴孩,哥哥甚至父亲的耐心,对她说了许多许多的话。
她听了许多,却又忘了许多,因为,本就不知,哪句是真诚的,哪句又该存着几分的保留去相信。
可是,只一句,她未尝刻意,这一生至死方休,却再也未曾忘记。
那么清晰,那么动听。
“阿衡,谢谢你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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