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希抛了个白眼:“大姨妈。”
辛达夷泪奔,扑向言希,痛哭流涕:“娘的,喊得好!
再多喊几声!”
言希嘴上骂着“你丫又疯了,都十八岁的人了怎么还是傻不拉叽的”
,眸中却是温柔和纵容。
辛达夷只是傻笑,俩眼睛亮晶晶的。
言希眼红了:“辛达夷,你丫滚一边儿去,老子刚在我女儿面前掉了一缸盐水,你别又招我。”
身后,陈倦笑得花开无声,揽住两人:“言希,欢迎回来。”
虽然你不回来,太阳依旧照常从东方升起,地球依旧转动,但确实,有些寂寞呢。
言希笑,大眼睛流光温暖,神气非凡:“哎哎,我就知道,你们离了我活不下去的。
没有本少,连星星都不亮了吧。”
忽然想起什么,言希挑眉:“达夷,肉丝呀,今天你们请哥哥吃饭吧。”
辛达夷横眉:“凭什么呀,你生病我们整天担惊受怕,怎么着也是你请吧。”
言希皮笑肉不笑:“就凭你在我生病的时候,每天欺负我闺女!
我告诉你,老子回来了,新账旧账一块儿算。”
陈倦撩了撩凤目:“那干我什么事?我对阿衡可好着呢,每天嘘寒问暖的。”
言希拍案,唾沫乱飞:“你丫趁老子病重,乘虚而入,勾引我女儿,还敢说没犯错误?”
肉丝抽动唇角:“言家哥哥,你不会是装病吧?”
事无大小,巨细靡遗,记得这么清,阿衡为什么会说他不记得生病时的事了?
可见,当局者迷。
生病了,又不是失忆了,阿衡那个傻孩子。
温家上下看到言希病愈,泪汪汪的,连放了几挂鞭炮,一扫霉气。
噼里啪啦,轰。
放寒假回家的思莞待在家门外,被炮吓出一脑门子汗。
现在还没过年吧……
他抬眼,漫天的雾气中,有一美人,倚在门框上,凝视着某一处,眸光专注而温柔。
他愣了,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到黑发黑眸的少女蹲在不远处,认真地捂着耳朵,山明水净。
思莞脑中迅速闪过什么,行李从手中滑过,重重地落在地上。
倚在门框上的少年望见了他,含笑:“思莞,你回来了。”
整整一年,他未喊过他一句思莞。
思莞上了台阶,怔怔地望向这个少年。
依旧的瘦削,依旧的高傲,依旧的灵动,笑开了,依旧像个长不大的娃娃。
“言希?”
他迟疑着,试着喊着他的名字,全身战栗,无法动弹,模糊了眼眶,一瞬间却又疑惑了,不知自己为何舍得离开他。
言希站直身子,平淡地晕开笑容:“阿姨念叨半天了,说你怎么还不回来。”
他,明明依稀在眉眼处清晰,却又像极了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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