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兵变阵,”
徐应白将手压下,冷声道,“放箭!”
一声令下,万箭齐发,乌压压的箭雨直冲城楼而去!
“啊啊啊啊——”
城楼上无数士兵从墙头滚落,发出骇人的惨叫。
云梯上的士兵借此机会爬上了城楼,而后堵塞的城门同一时候被猛地撞开!
铁蹄声震动大地,王晖带着骑兵冲杀而去,步兵紧随其后,喊杀声响彻整个定襄城。
巷战大约持续了一个时辰,定襄城内的敌军被斩杀俘虏殆尽。
却始终不见魏启明的身影。
徐应白下了马,那身银白轻甲还穿在身上,孟凡带着几个暗卫护在他身边。
“咳……”
徐应白握紧手抵在唇边轻声咳嗽,脸色有点发青。
这几日来徐应白因为战事都没休息好,要时时盯紧敌军,更改作战计划,难免累人,若是早两年还能不露声色地忍下来,此时却是做不到了。
孟凡小心地护着他往前走了两步,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孟凡回头一看,付凌疑翻身从马上下来,手里抱着一件狐裘疾步往他们这边过来。
付凌疑脸上还沾有斑驳的血迹,狐裘却意外的干净。
孟凡识趣地后退两步,付凌疑将那件狐裘披在徐应白身上,顺势握住徐应白冰凉的手。
传信兵急匆匆穿过人群:“西门有几处逃窜痕迹,宁王恐怕是跑了!”
徐应白挑了下眉毛:“跑得倒是快。”
“无事,”
徐应白道,“让他跑,杀他也不差这一两天。”
简单整饬一番士兵,徐应白换下身上的轻甲,在城中巡视。
他曾经在定襄郡任职,在定襄城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后来他又被调往长安,本以为没有机会再回来,没想到再回到定襄,竟然是这样的情况。
定襄城内断壁残垣,狼烟未灭,街道上到处都是血迹,间或传来几声梁木倒塌的声音。
伤兵痛苦的□□传在耳边,间或夹杂着几声小儿啼哭。
徐应白眼睫低垂,长长叹了一口气,缓缓抬脚继续向前走去。
不过十几步,付凌疑握着他的手陡然收紧,徐应白一愣,抬眼顺着付凌疑目光所向看过去。
前面约莫八九十步的地方,有一座庙宇,庙宇倒塌混乱,里面的石像被拖了出来,在庙门口被砸成许多碎块。
那些四分五裂的石块,眉眼还依稀可见,徐应白皱了皱眉,看起来似乎还有点……眼熟。
付凌疑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谁砸的……”
“宁王的人砸的,”
一名坐在街道上的老乞丐叹息着说,“害得我都没饭吃了,从前这儿的香火可从没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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