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也没有半点温度,除了微弱的呼吸,简直找不到生命的迹象。
陵兰从未在她面前示过弱,从未像现在这么虚弱过。
弦儿鼻子一酸,眼前雾气腾腾,她哽咽了一声,死死咬住了嘴唇。
刚下过雨的树林阴冷潮湿,能把人冻死,不能老呆在这。
她抱住陵兰的腰,挣扎着爬起身,架着陵兰走了起来。
可别看陵兰身体纤瘦,竟是惊人的重。
再加上弦儿两天没吃饭,又伤病在身。
走不了两步,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胆汁翻滚,两人一起扑倒。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在天黑前找到人。
弦儿俯下身,在陵兰耳边道:“等我,我去找人。”
说完,在陵兰身上摸了一番,找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站起身,向感觉中的方向走去。
饿了两天,弦儿的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前心贴后背。
走起路来步子直发虚,冷汗也嚯嚯往外冒,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疼。
运气不错,不一会儿她就发现了一条山间马车道。
车道相当荒凉,道上的草长得没过了脚背,像是已经许久没有车经过。
不过只要沿着车道往前走,一定会走出这片林子。
她打起精神,朝树木稍疏的那边走去。
走了没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了咯吱咯吱的车轮声。
她转身一看,一架朴素的车马正缓缓驶来。
顿时精神一震,快步迎上去,张开双臂挡在了车道中间。
“停车,停车啊。”
赶车的是一个少年,见到因劫难衣襟松松垮垮的弦儿,少年瞪圆了眼睛,随即红透了脸。
看清少年的模样,弦儿也愣住了,感激之词卡在喉咙口,上不上,下不下。
这不是灰眼人贩子的书童吗?
“茗雨,何事?”
马车里传出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清脆冷冽。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书童回身道:“少爷,是拦路讨生意的妓|女,衣衫不整的。”
车厢里的人道:“哦,拦路讨生意,想必长相平平生意冷清,不要。”
现在情况特殊,不能和这对惹人厌的主仆吵架,谈正经事要紧。
弦儿一边在心中暗骂,一边掏出了一锭银子:“生意人,我不是妓|女,我的同伴受伤了,我们能不能搭你的车……”
刚说到这,书童眨眨眼:“咦,是那个强盗婆娘,少爷,是那个抢我们刀的强盗婆娘。”
臭小子,你的眼神终于好使了?弦儿暗暗骂了书童一句,抢在车内人说话前继续道:“十两银子,买这辆车绰绰有余,让我们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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