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司麾下禁军,不单负责帝王仪仗警跸,紧要关头也是要上战场的。”
他笑了笑,“你以为我们这些人全是花架子,穿着漂亮的公服和甲胄,就是为了好看?”
清圆被他带偏了,等醒一醒神,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长满了沈润的手,便红着脸把他推开了。
脑子里有点乱,他要出征让她悬心,但更可气的是他老奸巨猾,就算拿美色相诱也不顶用。
她泄了气,站起身道:“你真的没有旁的和我说了么?”
外面闪电划过,他支着头,神情惬意,作势想了想,还是说没有。
清圆点了点头,“那就当我没来过吧。”
他嗳了声,“要走么?来都来了,还是留下过夜吧。”
清圆负气说不了,“将来殿帅身边自有佳人相伴,我就不凑这个趣儿了。”
言罢循着门上的光,从槛内迈了出去。
白天的燥热因这一场豪雨消弭了,扑面全是清冽的空气。
清圆在廊下站了站,看雨打蕉叶簌簌作响,虽没能诈出他的实话来,但心里却是安定的。
明天的好消息,想来必是陈家祖父母入幽州了。
谢家如今对她不闻不问,总算她可以大大方方同二老团聚,再也不必担心谢家诬告祖父诱拐了。
至于沈润,这会子不承认不打紧,来日且有时间和他慢慢清算。
不过这府里终究还是沈润的天下,唯一能帮上忙的只有芳纯了。
次日延捱到辰时往西苑去,芳纯才起来,脸也只洗了一半,见她来了大觉意外,意有所指地取笑着:“到底年轻人,身子骨就是强健。
这么一大清早便赶到我这里来,怎么不多睡会子?可是大哥哥又往上京去了?”
边调侃边擦牙,口齿不清地说,“我早前还感慨大哥哥端稳,原来却错看了,瞧瞧这两地奔波,和我们二爷当初一样……大嫂子,不知大驾光临,有何吩咐呀?”
近前侍奉的婢女只是笑,清圆也老大的不好意思,“姐姐快别笑话我了,这话屋里说说犹可,没的让别人听见。
我这回来,是有事请你相帮。”
芳纯扭头看她,“什么事?只要不是让我给你预备车马出府,一切都好商量。”
清圆笑道:“你多虑了,我不过想问姐姐借两个人,替我打探外头的情况。
今儿我祖父和祖母应当要入幽州了,他们早前一直在横塘,我不放心,就算殿帅有安排,也唯恐老人家不习惯。
他们奔波千里,全是为了我,我想早早得了消息,好去迎一迎他们。”
芳纯有些迟疑,“你何不去问殿帅?”
清圆慢吞吞冲她一笑,“你忘了,这事还是你透露给我的,我怎么去问殿帅?问了岂不是告诉他,是你泄了密?”
芳纯被揪住了小辫子,一时大呼倒灶,无奈之下只能答应她,悄悄打发两个小子在门外候着,一有消息即刻往二门内禀报。
清圆坐立不安,勉强喝了两盏茶,便起身在廊下等消息。
雨后初晴,空气里已经隐约起了凉意,幽州的气候总比横塘快一步,横塘的这个时节,大雨过后仍是骄阳似火呢。
她心里急,不免来回踱步,芳纯被她转得眼晕,撑着下巴道:“且坐会儿吧,人一到,还怕他们不进来报信儿?”
相比迎接陈家二老,她更好奇的是清圆在东苑这两夜是怎么过的,便靦脸打探,“你和大哥哥两个人,到底怎么样了?”
清圆明白她想问的是什么,园子里值夜的人都给打发了,怎么能不引人遐想。
她尴尬道:“殿帅是守礼守节的人,对我很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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