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都还记得刚从美国回来那年,看到秦屿池的那刻差点没认出来,不是说他长相有多大的变化,而是身上的气质与之前相比全然不同。
曾经的秦屿池,一身痞气放浪形骸,对着什么都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对待女人更是吊儿郎当的,一副不正经的样儿。
但那天他坐在酒吧沙发上,背微微躬着,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高浓度的酒,说不出的落寞,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
就连这次成功收购秦氏集团,也没从他脸上看出半点喜色,比起从前的桀骜恣意,多了几分上位者的矜贵,以及掌权者的深不可测。
两人今晚来新松公馆是谈工作的,秦屿池终于收回了视线,淡淡撂下句“走吧”
。
包厢内,众人殷勤地围在秦屿池身边,看准时机找他搭话,给他敬酒。
但渐渐的,他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因为秦屿池就差把不耐烦写在脸上,不想自掘坟墓的人识相地火速逃离灾难中心。
江澈点了根烟,烟雾袅袅升起,“我听你妹说,不是你甩的人家吗?”
秦屿池垂眸,就着江澈的火点了根烟,夹在指间任它明灭。
江澈不懂他的心思,提醒了句:“她长的好,桃花挺多的,我们团队就有个男的在追她,还有上次有个客户,看了她一眼就问我要联系方式,指定以后的业务都让她负责。”
秦屿池看着他:“她呢?”
江澈挑眉:“公事公办,连上市公司的总经理她都看不上,跟个性冷淡似的。”
“我说你要是还有心思,还是抓点紧吧,我虽然没有你情感丰富,但也知道年纪越大的单身女强人越难攻略,趁她现在只有二十五,还剩点残余的少女心。”
秦屿池稍顿,将烟摁灭,语气很淡:“再等等。”
江澈弹了弹烟灰,“等什么?”
安静几秒。
秦屿池眼底划过浓郁的戾气,“等他死。”
江澈募地顿住,随即扯了扯唇:“你他妈还真是六亲不认。”
-
吃完晚饭,江述白送慕昭回她的公寓。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大的能让北城起涝,雨刷扫过的地方很快被雨水重新打湿,周而复始不断反复。
慕昭偏过头看向车窗外,盯着不断变换的城市夜景。
等红灯的期间,江述白朝副驾驶看了眼,她面色平静地看着窗外,怔然地发呆出神。
虽然看不出来,可江述白仍是觉得,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温静的眉眼怅婉寥落。
一路上,江述白没打扰她。
直到抵达星港花苑,慕昭解安全带时,江述白突然开口:“我刚才看见秦屿池了。”
慕昭手指顿了下,按下安全带扣,嗯了声。
江述白眼神暗了下去,半响后问出声:“你打算怎么办?”
沉默几秒,慕昭抿唇:“不怎么办。”
“不想再续前缘?”
慕昭募地顿住,随即低头,自嘲地扯了扯唇:“飞蛾扑火一次就够了,我不是十八岁的小女孩了,爱情早就退居首位,对如今的我来说好好生活就是最大的目标。”
江述白盯着她看了许久。
认识这么多年,他很清楚慕昭是什么人,看着听话脾气好,但性子倔的很,只要下定决心做的事就没有完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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