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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生知道带着孩子同骑速度有限,便也不多谦让,径自打马跑在前面。
伽蓝紧跟在他身后,悄悄迎着风笑问道:“绯郎,你何时如此婆婆妈妈?”
红生在寒风中冻得脸发木,因此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低声道:“这件事,不光是受太后所托,也是那王鸾的心意,所以我送佛送到西,也没什么不好。
再者,你还记得道重法师吗?”
伽蓝在猛烈的寒风中依旧捕捉到了红生的低语,他顿时心领神会,不禁在颠簸的马背上回过头去,深深望了一眼身后那个孩子:“的确,他也是从宫中逃出的孩子……”
对于凉国,他们只是匆匆过客,无法全然知悉其中的情仇恩怨,然而过往那些经验已经足够——石国、燕国,陷在乱世轮回中不得抽身的人,都有着同样不幸的命运。
一行人就这样冒着风雪赶往张掖,五百里的路程足足走了有五六天。
这一日终于雪过天晴,远远已能眺望见张掖城的轮廓,段仪展开紧锁的眉头,低头对着把脸缩在风帽里的张曜灵笑道:“小郎君,咱们到了。
小人已传书报知镇北侯府,此刻迎接我们的人,应该已经等在城门外了。”
镇北侯府是严太后的娘家,足够保护张曜灵隐姓埋名地长大。
眼看目的地就在眼前,四人不禁振奋精神,打马疾奔张掖城下。
此时等候张曜灵的人马早已聚在城门外张望,待到段仪将张曜灵抱下马来,一个圆脸圆眼的婢女已是疾步冲出人群,一把将张曜灵搂进怀里,不住地爱抚搓揉:“哎呀我的心肝肉,可算把您盼来了!”
张曜灵吃惊不小,一张懂事人儿似的小脸涨得通红,瞪眼认出她是自小服侍自己的宫女,后来年纪大了外放出宫回严府的,才很不甘心地仍由她将自己搓扁捏圆。
红生眼见这和乐融融的一幕,自觉完成使命,很高兴地与段仪打过招呼,便要和伽蓝上路,继续向西往石国去。
这时那沦陷在婢女怀抱中的小人儿却忽然张口,望着红生和伽蓝的背影高叫道:“慕容先生,石先生,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们!”
红生闻言朗声大笑,忙勒住马,回过头促狭道:“我们哪需要你的报答,再者,你又能帮到我们什么?”
那张曜灵涨红了脸,用力甩开婢女亲昵的怀抱,一口气跑到红生马下,瞪着他羞恼道:“不许小瞧我!
你们,你们……不论怎样,好歹把名讳留下。”
“好好好,”
红生架不住他的执拗认真,伏在马背上把脸凑低,与他对视着笑答,“在下慕容绯,慕容是燕国的慕容,绯就是绯红色的绯。”
陪在红生身旁的伽蓝这时也笑道:“在下石伽蓝,石国的石,伽蓝寺的伽蓝。”
张曜灵听了一愣,喃喃道:“石伽蓝,慕容绯,好的,我记下了。”
当严府的婢女一路小跑着赶到张曜灵身后,伽蓝与红生已打马走得远了。
张曜灵一直望着他二人骑马远去的背影,咬着唇陷入沉默。
其实他一直没有告诉过他们,他在融明观时就已经对他们很熟悉,他总是躲在佛像后偷偷看他们亲密地谈笑——自小到大,他从没见过那样坦然从容的亲昵,大人们总是严肃的、紧张的、乖戾的,甚至从没人愿对他舒心地笑上一笑。
他也已经没有了伙伴,那个总是偷偷喊他哥哥的小内侍,已经在八月时代替他化成了一滩肉泥。
他原本可以伸手挽留,可惜他更珍视的是自己的性命。
所以他喜欢看他们默契的交谈、对视、甚至是许多亲昵的小动作,这些他从没有对他们说过。
“蓝色、绯色……倒真是巧了。”
张曜灵用极低的声音喃喃道。
站在他身后的婢女耳尖地听到了他的话,于是忍不住轻轻问道:“怎么巧了?”
张曜灵回过头,指着张掖城外连绵的群山侧影,对那婢女说:“你看,那里就是祖母常常提到的焉支山,对不对?焉支山上最多的花,是什么?”
那婢女抬头望了焉支山一眼,立即笑道:“那当然是红蓝花了,每年我都要摘它做胭脂呢。”
“嗯,”
张曜灵点点头,又低头拂了袖子,径自缓声吟道,“北有焉支山,上多红蓝草,取花染作绯,英鲜凝胭脂。
可以这样形影不离的颜色……也就只有他们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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