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三处,怕不有万余兵马,那时,小可自提一支孤旅,邀了这北来三位兄弟协助,便在河北平原夹攻金兵一阵,也教他休小觑了我们这几个州县。”
王知州道:“将军所说自是实情,但大名知府赵野,现兼任着北道都总管,小可在王太辅那里,夙昔与他有些来往,知道他是个怕事人。
他怎肯让卢统制调动整万军马与金兵对阵?”
柴进听他恁般说,却是不解,因睁了眼向他望了出神。
因道:“相公此言,却道得是必等金兵直薄城下了,是赵总管才肯出兵,却不是怕事人格外有事?”
王知州被他问着,在哭丧了的脸色上,透出一重红晕,手搔了髭须,不免踌躇着,口里却支吾着道:“小可自不恁地说,但那赵知府实是个怕事的人。
这件事休提他了,将军既有好友来了,这却是跳火坑救人的胸襟,小可十分佩服,明日当聊备水酒请过衙来一叙,便请将军先容。
将来敝眷若有生还之望,还少不得多多求助于各位义士。”
柴进见他把
话提到此处,泪珠又在眼眶里转了圈子只待落下,使安慰了他一番,相约将来必活捉几个番将,来与金人交换他的家眷。
王知州虽觉得此话未必当真做到,却也添了一线指望,便十分的向他道谢。
柴进回到自己衙署里,戴宗等还在吃酒等侯,柴进又陪着吃了一会儿,兄弟们尽情欢叙。
道及王知州家眷被掳时,虽说那是孽由自作,也都十分惋惜。
到了次日,王知州真个设下了酒宴,为来的三筹好汉洗尘。
因有军事在席间商量,探实得金兵却不在境内,也邀了宣赞入城,一同欢叙。
席间议定了,将宣赞所部人马调进城来,以防金兵有意外的偷袭,柴进却随同朱武,戴宗、石秀共带本州三千兵马,向冀州反扑,暗袭金兵的后路。
那王知州是个军事外行,对了这几筹好汉,自没个主张。
又想到柴进真能捉得几员番将来,便也不难向金人换了家眷。
虽是他们走了,州城里嫌空虚些个,金兵已越过了本州境界,料得向回杀来也有柴进人马在半路里挡住,自也附和了他们。
在当日晚间,便有卢俊义派来的快马细作带来蜡丸文书,柴进劈开蜡丸外衣,取出里面文书看时,那信道:
卢俊义谨顿首,致书沧州柴统制阁下:日前戴、朱,石三兄犯险北行,以其义勇,又素机警,谅得安抵治下,此间兵事都署,诸由陈述,谅蒙鉴及。
贼兵东压幽燕,西绕朔代,两路步骑兵,约共十五六万,同时呼应南下,其志决不在小。
若使其得志,会师河岸,则中原局势,宁可闻问?贼纵不渡河,而大河以北非吾有矣。
义已飞书呈报邓州张都总管,望其向阙请缨率部北上,庶几吾弟兄百八人,戮力同心,得以同死国事。
而吉凶相共,亦不负初盟。
即有不能亦望飞奏朝廷,严令太原文武,固守重镇。
而义与北上诸兄弟率万余健儿,与贼周旋河朔平原,使贼合流之狡计无从,而朝廷乃能从容计划,有所固圉退贼。
太原之守,责在他人,自非吾侪所能指使。
而在河朔堵贼之路,煞贼之势,缓贼之兵者,则不才与各兄弟,应有台我其谁之仔肩。
大名赵知府身兼北道都总管,本应当此大任。
然义与之相处稍有时日,知其善谋所以事蔡太师、王太辅而外,实无他能,商之适有以泄军机,使其听吾提兵调将,不为阻挠,愿已足矣。
虽然,以吾兄弟以往蒙国家之恩泽,受亲师之训练,则今日之事,实为其抱负与学艺,所欣逢之一日。
是名公巨卿不来,吾侪慨当以慷,正好为屈在下位藏在草莽者同吐一口气也。
书发之日,磁、相两处之兵,共得四千,已来大名会合。
义亦尽量抽出本府兵马六千,凑成万数。
统兵将领除义外,有史进,燕青,陈达,汤隆。
而尤令人兴起者,杨雄、时迁两弟,驰书相告,亦已抽黎阳兵马千人,星夜驰来,誓以同赴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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