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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这般骄纵,定是要发脾气才是,可她只是问,“为何妨碍我射猎?”
顺着温颜的目光,陈婠这才转头看向黑箭的主人。
黑马白蹄,健壮有力。
陈棠连忙下马,而同行的秦将军亦是关切异常,伸出手来,“陈姑娘可有伤着?”
陈婠看了看他,扶住大哥的手臂,吃力地站起来。
陈棠满面忧色,方才温颜放箭的一幕,他清清楚楚的看见了,抬头,望向温颜,“郡主为何要伤我小妹?”
温颜第一次见陈校尉对自己如此质问,自然是不服气,“是我先看到的狐狸,她从旁阻拦才是。”
“但无论如何,郡主也不该伤人性命。”
陈棠说话时,胸中闷痛难当。
一边是自己宠爱的小妹,一边又是倾慕已久的女子。
温颜的举动的确令他心寒。
“那又如何,是她逼我的。”
温颜将脸别过一旁,言语倔强,却正望见了,他们身后之人。
那人将弓箭放于身前,策马定步而来,容颜如霜雪,清冷分明,俊秀温润。
温颜被他的气场所震慑,而他云舒月朗的气质,更令人移不开目光。
陈婠轻道一声,“谢谢将军出手相助。”
秦将军却望向身后,“你该谢之人是瑞王殿下,那支箭是他所出,箭术精湛,为臣所不及。”
陈婠缓缓回头,艳阳中,他的脸容由远及近,似是冥冥中一切注定。
“为何不躲闪?只错分毫便会伤你性命。”
瑞王居高临下,声音温和,带着明显的探究。
陈婠心头一窒,那目光潋滟不可见底,温润的眼波之下,不明深意。
偏生又似含笑,专注时更是如一汪潭水粼粼,令人心生迷乱。
但那样的表情,旁人看不出,陈婠在心里明白,太子分明已经看穿了自己的伎俩。
分分毫毫,总是逃不过他的眼。
“事发突然,臣女并未多想。”
她只好如此作答,却手上不妨,银狐猛地溜了出去,几下就跃进丛林深处。
她蹙眉,柔弱地答,“这银狐不该被猎杀,可惜我没看住…又跑了。”
秦将军大为感动,“怎地这样傻,银狐没了,我可以再猎一只来。
又何必伤着自己?”
陈婠骑虎难下,拉了拉一旁的陈棠,“大哥,我的脚很疼。”
太子冷眼看着她,神态淡然从容不迫,并未开口揭穿。
从他的角度,始终看不清陈婠的模样,这女子每每见到自己,都将头埋得很低。
细腻白皙的肌肤从耳根到颈子,都泛了淡淡的红晕。
封禛移开目光,“虎父无犬子,大将军之女,的确有几分烈性。”
温颜气势在他面前登时弱了几分,“方才那一箭不算,我并不服输。”
封禛脸容上划过一丝清浅的笑意,如春风温雅。
温颜被他凝视的目光,惹得脸颊微红,策马往前一步,“殿下若不信,咱们尽可比试一场。”
封禛只是点点头,“待日后再比。”
温颜驱马在原地转了一圈,递给陈婠一记警告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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